说着他撑着身子站起,转身离开厢房。
当是时,蔺轻舟四顾茫然,胸口闷疼喘不过起来。
不过蔺轻舟只郁闷了一瞬,立刻吐了口气,再一抬眸,眸光沉静无波澜。
不,一定不是真的,如果牧重山真的对白念逢做了那样不可原谅之事,为什么白念逢还要救他们?
蔺轻舟突然又想起,那日在湘御宗杂役居所旁,大家聚在水潭边洗漱,他问起旁人魔尊到底犯了何事,孙丙说那魔头曾把他家乡一名漂亮的姑娘做成了皮囊傀儡,然后操控着她魅惑男子,杀了很多人。
难道孙丙口中的姑娘,就是白念逢吗?
此事会是真的吗?
“白姑娘。”蔺轻舟走过去。
白念逢抬头看来,擦擦额上的汗,以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蔺轻舟问:“我可以不可以冒昧地问一个问题?”
再者,牧重山深藏在骨子里的温柔,他不是早就察觉了吗?
蔺轻舟深呼吸一口气,去寻白念逢。
他在柴房里找到她,白念逢正在熬草药,铁锅里熬着浓稠黑色冒着泡的膏药,整个柴房里散发着浓郁苦涩的草药味。
蔺轻舟还记得初见白念逢时,他觉得那被银线缝起的嘴巴恐怖阴森。
而今他再看她,只感到满心的难过。
她虽脸色惨白无血色瞳仁发青,但仍能看出是个明艳秀气的姑娘。
白念逢随和地笑笑,点点头。
蔺轻舟犹犹豫豫地说:“你你的嘴巴,是是被牧重山缝上的吗?”
白念逢没想到蔺轻舟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她一愣,低头不自在地摸了摸嘴上的银线。
不对,应该说,她曾经是。
当真是牧重山把她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
蔺轻舟不敢多想,屏息等白念逢的回答。
白念逢不安地抚着嘴唇,面露难色,她安静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向蔺轻舟。
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