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蔺轻舟心里的沉闷消散,他道:“我其他衣裳都是粗布麻衣,厌恶纹饰总比穿着不舒适好。”
“嗯。”牧重山点点头,“多谢。”
听见牧重山道谢,蔺轻舟有些诧异。
这惊讶的心思,并不是源于觉得牧重山会冰冷无礼到连句感谢都不说,只是最初相识时,牧重山像堵密不通风的墙,肃静无垠,窥不见一丝缝隙。
而今,蔺轻舟觉得自己似乎在那堵墙上,看见了一扇门。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那什么。”蔺轻舟犹豫着开口,“你的伤还好吗?这么泡着水会不会疼得厉害啊?”
牧重山微笑:“伤势如何,你自己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哦,那我瞧瞧。”蔺轻舟落落大方地走到浴桶边。
牧重山:“……”
蔺轻舟伸头一瞧,却见木桶里的水因混杂着清洗下来的尘土和污血,有些浑浊不清。
蔺轻舟顿时蹙起眉:“怎么这么脏啊,我给你换个水吧,这么泡着,等等感染了可怎么办。”
说着他走到灶台旁将大锅里烧着的热水混进凉水,令其有适合的温度,蔺轻舟道:“换水的时候会有些冷,不过你别担心,铁锅里的水的温度我都调好了,会立刻倒进木桶的。”
“你倒是挺会照顾人。”牧重山倚在浴桶旁,语气随和轻松,“以前伺候过他人么?”
“没有。”蔺轻舟笑道,“这不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说着蔺轻舟回身挽高袖子拿起木瓢,准备将浴桶里的脏水舀出来,却见牧重山右手捏诀,指尖泛起银光,浴桶里的脏水皆腾起成团飞出柴房,与此同时,浴桶底似涌泉般涌出干净的热水,而铁锅里的水已消失不见。
拿着木瓢的蔺轻舟:“……”
他是见过猪跑。
但眼前的猪不但跑了,还跑了个铁人三项。
这他特么就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