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洁虽然是上海人,却很少接触上海的历史、人文。
连坐轮渡,也寥寥几次。
关珍容从来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早年与一富豪厮混,不小心中招怀孕。
富豪勒令关珍容打胎,她却另怀鬼胎,试图用肚子里的孩子逼宫。
哪知逼宫不成,反被富豪太太教训。
此时月份过大,关珍容无法打胎,只能生下。
自此之后,富豪丢下一笔钱,与关珍容断绝联系。
关珍容拿到钱,一边挥霍,一边憎恨刚出生的关洁断了她的财路。
十岁以前,关洁被寄养在外公家,十岁以后,外公去世,关珍容又将她接回家。
本以为她能跟母亲住一起,却不曾想,关珍容整日整日都在外面打麻将,还带各种各样的男人回来过夜。
关洁的生活起居全靠自己。
除去关珍容偶尔愧疚,离开家留给她一笔钱在,关洁没收到过任何补贴。
连她上学的学费都是她自己捡垃圾卖钱换取。
要说没有抱怨是假的,可生活本就如此艰苦,她有什么资格去指责。
冬日江风吹来,冷得人骨头都是冰的。
二层露天,没有任何遮挡,风一扫,吹得人直打哆嗦。
这一个小时的行程非但没有旅游体验,反而受尽折磨。
关洁吹了半小时的冷风,忽然有些后悔。
人一旦倒霉,就容易乱想。
正如此刻,她又想起了祝政。
想他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想他为什么要来上海,又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来想去,关洁都没意识到,她的每一个念头都在为祝政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