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雨瘦得几乎成了一副骨架,曾经雍容华贵的阔太太,此刻再多的珠宝和昂贵的衣衫,再华贵的化妆品,都无法掩盖她的病态和面容。
而时知幸的颧骨位置,则是用化妆品也掩盖不住的青紫淤青,浑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的。
时知幸咬咬牙,一把将萧清雨扯到了身后,遮挡住萧清雨的模样。
景行轻轻的握住时漫的手:“你认识?”
时漫回过神来,不想去探究这母女俩经历了什么,只摇了摇头:“不认识。”
景行牵着时漫离开。
时知幸和萧清雨站在二人身后,看到那个男人看向时漫时,眸底的爱意浓消不散,温柔似水,那种看着一个人,却像看到一个珍宝的模样。
让二人一时愣在原地。
时知幸不想也没法承认,她是嫉妒时漫的,至少,时漫是自由的。
萧清雨愣了很久才颤颤道:“刚刚那个人,是时漫?”
两个人已经十年未见,当初的时漫,黑框眼镜,厚刘海,永远无神的眼睛,且死气沉沉的表情。
时知幸和时宇都没有告诉过萧清雨,当初若是时漫在,若是时漫给她做了手术,她不会虚弱成这样……
“是。”
萧清雨还觉得有些稀奇,冷笑了一声:“看她那穷酸样,那个男的是她男朋友?”
时知幸抬眸,男朋友?女朋友?
曾经的她一门心思要成为秦远的女朋友,结果没有。
现在的她和秦远彻底断绝了联系,却也知道他被迫娶了一个高官的女儿。
就像她,被迫嫁给了何家一样。
时知幸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遮掩全身的昂贵衣裙下,满是青紫,哪怕她怀孕了又如何?
她已经掉了一个孩子了,却还是要想尽办法拼了命的再生下一个,何家升对她动辄打骂。
只要磕了药就不清醒,这个孩子来得有多艰难只有她知道。
为了稳住自己在何家的地位,她只能生,哪怕孩子生下来,会不好,她也只能生。
嫁入豪门又如何?
她永远不自由,看了看手上的鸽子蛋。
嫉恨也好,羡慕也罢,她现在都没空去对时漫做什么,只是每每想起时漫如今的生活,午夜梦回会惊醒。
会想像时漫一样自由,哪怕没有处尊居显,哪怕没有优渥的物质生活。
但时漫的精神世界却是比她富裕无数倍。
她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而时漫却是一手烂牌胜到了最后。
萧清雨的话实在没多大的道理,时漫寒酸么?不,不寒酸,看她的装束就知道不寒酸,虽然和她们的档次有所差别,但绝不寒酸。
人生在世,睡觉也只占得了一米几的床,也只能吃一日三餐,身上的衣服敝体即可。
“妈,医生怎么说?”时知幸不想再去想时漫过得如何,路是自己选的,这就是她选的路。
萧清雨按下手里的病历:“还不就是那样,说是让我放宽心态。”
萧清雨自做了手术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但时宇和时安谁也没引起重视,萧清雨只能告诉时知幸。
时知幸点点头,母女二人一起看心理医生的情况确实不多见,总有执念,萧清雨的豪门执念,时知幸的豪门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