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长出一口气,这才开口询问:“怎么了?”
没有找不到人的焦灼不安和愤怒,也没有质问,三个字温柔得不像话,让时漫本就有些晕乎的脑袋更加晕乎。
她不是个会给人添麻烦的人,刚刚在景行没来之前,她满脑子都是怎么办?自己要怎么解决?接下来要怎么躲过去?
……
所有的所有,全部想的都是自己一个人怎么解决?
没有想过求助,没有想过找谁,自己一个人硬生生的抗下这些。
但不知是景行的话来太温柔让她有些迷糊,还是景行的怀抱太有安全感,时漫平生第一次。
真的是第一次,向人求助。
满脑子都是有个人站在我旁边,他会和我一起解决这件事的。
声音嗡嗡嗡的,还带着鼻音:“有人将我掳走了,说要我替他女儿考试,好几个大汉来抓的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略去江婉的事情,只说了许四的最终目的。
一旦说起江婉,就要说起她和江婉的纠葛,就要说江婉是她的谁,时漫不想说。
不是觉得江婉丢人,而是压根没把江婉当妈,只当陌生人。
景行听完,手指握成拳头,掳人?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景行胸腔都气得在发烧,但他知道,这会子不是追究的时候,要先确认时漫的安危。
时漫小幅度的摇头,摇头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抱着景行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
微微后撤了一下自己,缩着脑袋把自己和景行的距离拉开:“我没事。”
景行低头,怀里一空,整个人也没了支撑点,啪唧一下坐到了地上,一双腿麻得简直酸爽。
时漫看了一眼,连忙去把景行扶起来:“我没事,有几个好心人和他们争执起来了,我趁乱跑出来了。”
景行的心终于重重的回到了胸腔:“那就好,那就好。”
时漫小心的把景行扶到花坛边坐下,自己也坐了过去,很多话想说,却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讲什么呢?
讲为什么今晚自己这么狼狈,为什么哭?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时漫不知从何讲起,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眼下的困境都没有解决,这会讲这些,只会徒增压力。
景行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戳戳戳,眼看时漫的心好像又沉了下去,景行忽略腿部的不适,边打字边和时漫说:“我已经告诉康老师了,康老师说他在家等我们,我们过去一趟。”
说完,站起来就去拉时漫的手腕,但麻的大腿让他差点对着时漫行了个跪拜大礼。
时漫眼疾手快的拖住景行:“去找康老师干嘛?”
“替考这是大事,对方既然叫你去替考,肯定告诉了你名字班级,你告诉康老师,康老师肯定会帮你处理好的。”
景行站直身子,一面觉得丢脸,一面觉得这个时候没有找老师其他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