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面无表情,点出付款码直接推到了玻璃前,护士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机器一扫。
“嘀”
收回手机,短信适时的到来,景行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把手机收回裤兜,轻嗤了一声:“大学?我?呵。”
这一声呵,也不知道是给自己的,还是给景姥爷的。
这座城市最大的医院,不少人都在收费玻璃前踌躇,景行不是个例,至少他还能拿出手机扫了码,付了钱。
多的是在窗口前,将身上所有的纸币,手机里所有的余额点的干干净净却还凑不齐那能救命的三三两两的普通人。
哀求也好,潇洒也罢。
从来都是人来人往,无人驻足。
窗户下方的小台子“唰”一声递过来一沓单子,景姥爷指尖微颤,将所有单子一张一张的收好。
“你怎么就不能读大学了?”像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景行听:“你初中成绩多好?全校一二名,你怎么就不能读大学了?”
景行接过景姥爷手里的单子,沉思了一瞬:“好了,姥爷,景尘还在等,我们先过去吧。”
眼看二人又要离开,时漫自知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那个……”景行扭身过来:“怎么了?”
“我先回去了,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景行点点头:“行。”也不多留一句话,直接拉着景姥爷就走了。
时漫身上,没钱没手机,什么都没有,好在这城市小,时漫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刚刚坐车过来时,路上的一些标志物。
转身就朝着大门口去了。
她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再去增加景行的烦恼。
别看这一小段路开车就用了个十分钟,这真走起来,花了时漫接近一个小时,这大热的天,走得时漫头昏脑胀的。
一回到家,时漫直接钻进浴室洗了个澡,才堪堪将一身的血和汗洗去了。
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时漫对于学校的事倒是丝毫不担心,时安再怎么忽视她,至少这件事上他还算是靠谱。
早早的就让助理来帮时漫办好了转学手续,开学的第一天助理再来打个照面,这件事就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景爷爷的事情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反正时漫好几天都没有看到过他,也可能是时漫不出门,一直把自己埋在书桌前,整理资料,刷题,赚钱。
景姥姥和景奶奶外加上不良分子们,几个人轮流着去医院照顾景尘,时漫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景行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时漫也不关心这些。
她不擅长安慰人,去了医院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呆在家里。
五天后,景尘的右手打着石膏,脸上和身上的淤青还没有消散,脸还有些微的青肿。
时漫刚巧出去买了盒饭,看着景姥姥扶着景尘从巷子里缓缓的走了过来,这巷子小,车一开进来就会堵起,所以一般的黑车或者出租车,都只到巷口就下了。
“咔哒”
时漫收回钥匙,推开门。
“姐姐!”
听见这久违了的声音,时漫有些迫切的转过身去,看到景尘抬起没有受伤的手对着时漫挥,动作幅度大得景姥姥一脸菜色:“你慢点,别扯到伤口了。”
时漫停在原地,等着景尘一步一步的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