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章北海语言同步到达两人意识中的，还有空间中一条虚拟的直线。
直线的一端从黑暗的虚空中伸展出来，另一端指向炫目的白光中。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高欣喃喃的说着，虽然现在已经变成能量生命，但以前保留下来的思维和交流习惯，还没有改变。
如果把每一个宇宙，都看成一个点，那么复杂的物理问题，就可以简化成为相对简单的数学问题。
不同宇宙的物理规则可能不同，但更底层的数学规律，应该是相同的，至少差别应该不大。
“只要我们沿着这条直线，找到距离我们最近的界面，也许能找到我们想去的宇宙。”
高欣和汤姆克兰的目光，一起向着直线的尽头望去。
“北海，有一个问题，这条直线可能有无数的方向！”高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方向？”
章北海的能量身体，开始波动，显然是在进行复杂的思考。
高欣看着章北海，不断变换的样子，冒出来一个想法。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思维透明吧，只要生命体进行复杂的思维，很难把自己隐藏起来。
难道三体人，也进化到这个程度了？
转瞬高欣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三体人也进化成能量身体，根本就不需要巨大的太空舰队。
没有物质肉身，携带那么多的物资？
星际航行中，最大的困难，并不是速度。
华国有句古话，路虽远，行则将至。只要时间够长，没有到不了的位置。
星际之间的距离，就算对于空间曲率驱动的飞船，也一样是遥不可及。
决定航行距离的关键因素，还是飞船能够携带和补充的物资数量。
还有一点，能量身体需要的物质可能少了，但是能量需求可能更多了！
能量的产生，显然是无法摆脱物质的，至少以高欣目前的认知，还不知道有什么方法，不依赖物质，就能够获得稳定，而且巨大的能量。
无数纷乱的念头，出现在高欣的意识中，让他感到一阵头大，如果现在还有头的话。
“沿着这条直线，回溯到我们来的位置，是不是就能确定初始的方向。”
汤姆克兰的意识信息，出现在高欣和章北海的意识中。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摇着并不存在的脖子，否定了这个提议。
再次靠近黑洞，风险实在太大，总不可能身体又恢复物质实体状态。
说不定直接就灰飞烟灭了。
高欣开始沉思，目前的三个人的状态，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往回走肯定是不可能的，出路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