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手下捕快各自带着捕役分流而行,涌入了错杂复杂的巷道,敲响了一扇扇大门。
小半时辰后。
在城西一间茶馆之中,李庆远见到了四位筋肉虬结、满脸横肉的帮派之主。
“李大人,这是吹得什么风,怎么把您给刮来了?”
“李大人,小的最近可是安分守己,不敢妄动啊。”
四人各自落座,在一众捕快外面,还站了上百凶神恶煞的大汉,都是各自帮派的下属。
李庆远亲自拿过茶壶、茶杯,给四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四位,请茶!”
四大龙头见状,反倒收起了笑脸,噤若寒蝉。
“没什么事,就是二道巷那里,刚刚发现了一具尸首,诸位消息灵通,应当已经知晓了吧。”
“咳,李大人,不是我做得。”
“也不是我。”
“二麻子你看什么,也不是我。”
最后一位长着满脸麻子的帮主,正是九龙帮帮主。
他心神悲痛,神色痛苦:“大人,死得是我家兄弟,还请大人早日查明实情,为我兄弟申冤啊。”
李庆远听完,又拿起茶壶,站起身来给四人没喝过一口的茶杯,继续倒茶。
滴答,滴答。
溢出来的热茶顺着桌面流到了四人衣袍之上,却没一人敢于起身。
“四位,请茶!”
二麻子不哭了,另外三人俱是两手发抖。
“大人,我发誓,真不是我,你给我半个时辰,我马上去查,是不是有手下不开眼,干了这勾当。”
其他三位帮主连连作保,只有二麻子呆愣原地,陷入沉思。
李庆远竖起一根手指:“一柱香,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马上去问清楚。”
“是,是,是,大人你稍候!”
三人离开之后,李庆远看向了二麻子。
“你有什么想说的。”
二麻子连连摇头,但脸上那副哀怨的表情,仿佛怨妇一般,看得李庆远头疼。
“有屁就放,你再支支吾吾,我把你舌头割了。”
“小人不敢说。”
“与哪家有关?”
“大人饶过小的吧,实在不行你帮我抓去顶罪也可以。”
李庆远听笑了。
“这么跟你说吧,这事已经惊动了郡守大人,别说抓你顶罪,就算抓我去顶罪都顶不住。
你要老实交代,兴许还能保住小命。
不然的话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噗通!
二麻子吓得魂不守舍,一屁股坐落在地,他不知道一桩小小的命案,怎么会牵扯到新任郡守。
“大人,我说,我说,此事到底是谁干的,我是真不知道,但却能猜到大致与谁有关。”
“你且说说看。”
“熊子,就是死掉那位,他人是真能处,有事也是真上,大人你应当知晓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迫于无奈团结起来,并非都是真正的恶徒。”
“说重点!”
李庆远厉声呵斥,却也没有反驳。
这些三教九流之辈,内里的确有些人是迫不得已,平日也不会干什么坏事,很有一股草莽侠义之气。
当然,多数还是泼皮无懒之流。
二麻子比了个大拇指:“熊子为人仗义,往日在我手底下也干得都是正差。
最近这段时间,他主要帮我疏通守城那些将士,也伺候一些入城的军伍。
这事本来也不难干,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可不知怎么昨日却跑来告诉我,自己可能要死了,要我帮他着手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