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宝贝儿子把五大三粗的杨炜整害臊了。
连忙从后排跑到教室门口跟坐在讲台前的地理老师说道:“对不起老师,这是我妈,我这就让她去走廊。”
班上其他同学纷纷都低下头,憋着笑,陈星河就瞥见几个同学,浑身上下都在不由自主的抽搐。
妇人一把抓住自家儿子绑着纱布的手臂,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不过一条狭长的伤口看起来还是吓人。
“宝贝儿子疼死了吧,快跟妈说,是哪个王八蛋小子,把你手划伤成这样了,妈一定让她好看。”
“妈,别喊了,丢人。”杨炜一边将母亲往外拖,一边小声嘀咕。
陈星河站了起来,朝着杨炜的母亲说道:“阿姨,是我划伤杨炜的手臂,我们出去说,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妇人马上转过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瞪向陈星河,唾沫星子开始往外飚。
“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是吧,干什么欺负我家宝贝?你下手怎么就这么狠,把我儿子手臂划出这么长的疤,你这是犯罪,我要报警!”
说罢从兜里掏出块跟陈星河同款的手机,就要打电话。
坐在讲台上的老师见势不对,这时赶忙站起身,走到妇人身边。
“这位家长,我们去办公室说,不要影响其他学生学习,他们都马上要参加高考了,每分钟都很珍贵。”
“老师你也知道要高考了啊,你看我儿子手臂现在被划成这个样子,还怎么考试?怎么复习!”
妇人不依不饶,两条不输男子粗的臂膀不断左右挣扎,不让老师和杨炜将她架出去。
陈星河眉头紧皱,这种蛮横不讲理的妇人最让人头疼。
见妇人打算一直在班里闹下去的样子,陈星河踩上自己的桌子翻出去,走到妇人旁边。
“走,去办公室说。”陈星河也被妇人一口一句的小崽子给惹恼了,话语中不再带上敬称。
“你这小……”妇人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刚才还一副老实巴交学生模样的陈星河,此刻眼神冰冷的可怕。
再一联想到儿子手臂的伤口,妇人莫名有些害怕,眼前这小子会不会突然抽出什么利器在她身上也划拉几下。
打小陈星河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狠劲。
不然当年也不敢顶着十几个人的拳脚,硬生生把余勇的大牙给打掉。
更别说出了校园,去干工地后,没那股子狠劲,碰上一些来工地偷材料的人,根本镇不住场子。
随着陈星河走出教室门,妇人也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向外走去。
高三教学楼一共五层,每层有四个班,还有两间老师用的办公室。
陈星河班主任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
来时骂骂咧咧的妇人,现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个走廊只有三人的脚步声不断回响。
走到办公室门口,陈星河先轻轻敲了敲门,听到班主任黄大进说请进之后,才推门而入。
不知道是因为还是上课时间的缘故,还是黄大进提前支走了其余老师,办公室里恰好只有黄大进一人。
“杨炜妈先坐,另外名同学的家长马上来。”
见到班主任黄大进,妇人好像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
走到黄大进旁边的桌子上,大力的拉开座椅,一屁股坐上去。
“黄老师,你说怎么办,把我儿子的手臂划出这么长条伤口,连写字都没法写,到时候高考我怕试卷都做不完,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我儿子复读一年?”
“妈,我能写字……”杨炜的话还没说完,就瞧见自己母亲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黄大进两条粗壮的眉毛顿时一紧,杨炜的妈妈他也接触好多次了,以前每次她儿子在学校打了别人,叫她来总是说小孩子打架,不能较真。
总之就是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耍无耐,你跟她耍无耐,她开始和你讲道理。
所以这次黄大进故意跟杨炜他爸联系,没想到怎么还是他妈过来了。
“我已经带杨炜去医院做了检查,拍了核磁共振,除了手肘处伤口较深缝了六针之外,剩下的伤口都很浅,要不了几天就能好,不会影响他考试。”
“什么!还缝了六针?!我的宝贝儿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快过来给妈看看。”
妇人惊讶的张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伸手招呼杨炜过去。
“妈,我真没事,这点小伤……”
“快过来,给妈看看!”妇人突然一拍桌子,把黄大进都给吓了一跳。
杨炜这才慢慢吞吞走过去,任由妇人抬起手臂。
“炜儿,很疼吧,别怕,妈给你主持公道,黄老师,我问问你,学校里怎么会容许学生带利器,你们学校的管理很有问题,我要去找校长。”
黄大进听到妇人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
“杨炜妈妈,你先听我说,这件事是你儿子先出言辱骂同学,还打算动手,人家这才还手。”
“骂两句怎么了?骂两句能少块肉?!打算动手不是还没动手嘛!他就把我儿子手臂给划伤,黄老师听你的意思是不打算主持公道了,那我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持械伤人,他们都已经成年了,要负法律责任!”
妇人作势就要掏出手机报警,忍妇人很久的黄大进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
砰的一声响,桌子上的书都像长了腿般,跳起来活动了下筋骨。
“够了,这事我会处理,你以为骂人没事?骂人一样可以给予行政处罚留档,你儿子以前在学校没少打架,他的检讨书在我这都快放不下了。”
“可……”
“可什么可,人家也没用利器,就是普通的扑克牌飞出去划伤你儿子的手臂,全班同学都看见了,你要怪就怪你儿子太娇贵,细皮嫩肉。”
陈星河听到班主任说黑壮得跟黑猩猩似的杨炜细皮嫩肉,差点没憋住笑。
妇人见黄大进真发火了,马上住嘴焉了下去,拉着杨炜的手臂,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