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之国二十三年。
风雪夜,鹤川卧室。
鹤川与晶弦面对面而坐。
此时的二人面容上已经尽显沧桑,晶弦已有五十五岁,鹤川也已经五十岁了。
今年,正好是鹤川应约假死脱身的一年。
看着陪自己走过了半生,一同见证了铁之国从初建国到雄起的老友,鹤川轻叹一口气。
“叫我来,不只是要对着我长吁短叹吧。”
晶弦开口道,声音虽苍老了许多,但比之年轻时添了几分老成持重。
“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你是铁之国的大将,要有什么命令我可不敢不从。”
“别贫气了,”说着,鹤川拿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你摸下这块石头。”
晶弦明显停顿了一下,不过转念还是将手摸了上去。
就在触碰到石头的瞬间,晶弦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眩晕感。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猜对了。
二十多年了,其他人可能不会发现,但以晶弦的智慧,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鹤川的问题。
只不过,他没有越界罢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不过他猜到鹤川多半是要说出这个秘密了。
这块石头,就是他揭开秘密的最后一道保险。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晶弦并不回答,而是等着鹤川后面的话。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保守着一个秘密。
在阿叔的住所地下,有一座功效强大的圣泉,可让人长生不老,阿叔的真实身份,是圣泉的守护者。
而我,是被选出继任守护者。
现在,我要假死脱身,隐居与圣泉之旁。
这块石头,可以与人种下设置好咒术,从你碰到这石头起,你就不可与他人说起关于圣泉的事。
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事关铁之国存亡与忍界的和平,不得不谨慎。”
听完鹤川的话,晶弦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他早已预料到了如今的场面,他也理解鹤川的谨慎。
至于这个秘密的实际内容,已经不重要了,能值得鹤川保守这么久的秘密,肯定不是小事,所以不管多离谱的事,他也都能接受了。
“需要我做什么,帮你假死?隐藏秘密?挑选继任者?”
“……”这下轮到鹤川沉默了,晶弦表现的太冷静了,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
面对这位为铁之国操劳半生的功臣,鹤川感受到了对他莫大的亏欠。
“帮我假死,继任者不用挑选了,不过,要给每一任大将下咒术,为我提供情报,最好是培养一批死士。”
“好,我会办妥的。假死是哪一天?”
“越快越好。”
“今晚。”
“行,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现在,我会处理好一切。”
“那我走了。”
“有缘再见。”
有时候,鹤川喜欢和晶弦这样的人办事,不费事,而且他永远快你一拍。
但是他也知道,在这聪明的背后,是无尽的劳累和心酸。
也许,有缘再见;也许,再也不见。
即便如此,还是要把这句话说出口。
鹤川倏地发现,自己不断前行,身边的人一波接一波来,却又一波接一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