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哥!”
老二让霍车找根针,他真要看书瞌睡了,就扎他。
他咬牙:“我今天就是头悬梁锥刺股,也得把这篇文章看完。”
霍车同意。
丫丫妈妈过来打了个招呼,送丫丫去学校了。她上夜班,把丫丫送到学校以后就回来了,在推门进店的时候,见老二正捂着手,大呼小叫,“霍哥,你也太狠了,真扎啊!”
他敲着手指头,丫丫妈看见血了。
霍车觉得:“放心,我专门消过毒的,扎你流血是应该的,你真应该看看,有机会的话,把这本书拿回去,烧香供起来。”
丫丫妈给了老二一张纸巾。
老二擦了擦血,“霍哥,你这话说的——”
一本正经!
老二都不知道是在揶揄自己,还是在说真话。
他又低头看起来。
霍车让他翻到前面一张,“从那儿开始,你就犯迷糊了。”
老二竖起大拇指,“我老师对我都没这么严格。”
他翻前去,继续读起来。
丫丫妈妈惊讶:“你这还有当老师的潜质。”
也太严格了。
霍车笑了笑:“这是他必须做到的。”
丫丫妈又聊了几句,回去洗衣服、补觉了,丫丫中午在学校吃的午餐,她下午去学校把丫丫接回来。丫丫走在前面蹦蹦跳跳,还问她妈:“有见到江阳哥哥吗?”
丫丫妈觉得这丫头也太那什么了,小小年纪就对长的帅的记那么清楚。
还念念不忘。
他们刚拐过街角,看见老二蹲在马路牙子边,手夹着烟,让风抽。
丫丫:“死老二哭了。”
“什么死老二!”
丫丫妈瞪她一眼,好的不学坏的学,把他们平时叫老二的模样学的惟妙惟肖。
丫丫妈妈走过去,“死——咳,老二,你怎么了?”
老二止不住的泪流,“霍,霍哥太狠了。”
他伸出五根手指,上面全有针眼。
“至于嘛?”
丫丫妈狐疑,成人了,那五个针眼都快愈合了,还哭的这么伤心。
老二哭到伤心处,又给自己一巴掌。
丫丫妈和丫丫吓一跳,“你这是?”
“止疼!”
老二让她们母女俩别管他,他哭一会儿就好了。
丫丫妈佩服,这止疼的办法,还真有种她搬桌子砸了脚,然后砰砰砰捶墙止疼的风范。她还以为就她这样呢,原来世界通用啊。
丫丫关心的问:“二叔,需要我帮你止疼吗?”
她伸出小手。
丫丫妈忙把丫丫拉走了。
老二擦了擦泪,他刚才那一巴掌,不是为了止疼,是为了打自己。
就跟书中的妹妹告诉朋友,傻查理是她爸爸妈妈看他可怜,捡回来的,羞于承认查理是自己亲哥哥一样,老二小时候也羞于承认,他从不让同学来家里玩。
在街上玩的时候,碰见了他哥,他哥冲他傻笑,他对同学说那是他邻居。
逢年过节,去外面看灯,看烟花的时候,他从来不去,因为他去的时候,他哥嚷着也去,他怕带老大出去丢人,他怕路人哪怕是同情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在父母去世以后,老二曾一度想过远走高飞,甩了这个包袱,从此他过正常人的生活,无忧无虑,无牵无挂,他甚至在一个相亲对象嫌弃他哥,而跟他告吹的时候,付诸实践。
他提着行李去了火车站。
然后,他记起了小时候。
邻居说,她妈把他哥扔到火车上丢了。他哭着回去告诉他妈,别丢他哥,他长大后养他。
老二最后还是没有登上火车,他回去了。
即便如此,他很多时候都觉得老大是他的累赘,他把工作,感情上的任何不快,回去都发泄给他,而老大只是傻笑。在老大被欺骗,买什么聪明药的时候,他骂了他好几天。
但他从来没想过,傻笑的老大,心里的难过不比他少。老大就像书中的查理,困在迷宫中出不来,他用过了许多办法,试图靠近爱的人,最终却只能报以“呵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