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出去以后,跟陈姐打一个招呼,从身后抱住李清宁,求一个安慰。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是真的难,就感觉人在一个密室里,不止四周都是墙,而且精神都提不起来,什么都没有兴趣,就特别像贤者时间,但多了一些烦躁。
他以后绝不这么做了。
本来想写个给老婆打个赌,玩下黑丝的,现在玩的脑袋要炸了。
江阳的头搭在李清宁肩膀上。
李清宁手穿过他的头发按摩着头皮,她挺能理解这感觉的,她写《半糖戒指》的时候,也是这种感受。她另一只手翻看着摊在膝盖上的,陈姐带来的资料。
这是一本关于当时经济的。
陈姐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吃了一颗葡萄,“这地方挺好。”
院子收拾的干净,颇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陈姐问江阳写的剧本怎么样了。
李清宁:“鸭鸭翻译了以后,投给一些导演了,但——”
现在还没音信。
鸭鸭就是李清宁在法兰西的那个好朋友,刚才在聊天软件里告诉她要去英伦的就是她。
“哎?”
这上面在讲那个时期英伦人的投资和骗局之类的,提到了一个西澳大利亚金矿,许多英伦人当时投资这个项目都血本无归,而很凑巧,江阳记起来谢泼德医生在跟种西葫芦的邻居见面时,他们聊得就是这个,谢泼德是投资西澳大利亚金矿失败,以至于没旅游成功。
而波洛投资一个油田失败了,所以在乡下种起了西葫芦。波洛当时还说这是命运让他们做了邻居,顺便波洛还戏谑的问谢泼德医生,是不是对金发情有独钟。
江阳记起来了,谢泼德医生的花园跟波洛种西葫芦的菜园子紧挨着。
“哈!”
江阳高兴的亲李清宁一口,跑回房间去了。
“这——”
陈姐不懂,“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清宁摇了摇头。
而在屋内的刘涛,正看到震惊一幕:江阳跑进来,一面给张大爷说着花园和什么西葫芦菜园子,一面跑到电脑前,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着,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将一段故事写下来。
“呼!”
在写完这一段以后,江阳舒展一下手指。
他又投入到个张大爷的忙碌中去了。
他们重新调整了房子的位子,又调了一个庄园位子。
刘涛目瞪口呆,这就是天才的写作手法嘛,他终于知道江阳为什么写的快了。
笔记本没关。
刘涛凑近看了一眼,没头没尾,直接从“…我趁机熘去花园。我向来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就在书中的“我”拔花园蒲公英的时候,一个西葫芦飞过来,差点砸到“我”,是邻居扔的。
然后,刘涛就看到波洛出场了。
波洛几个月一直在种西葫芦,今天突然看西葫芦不顺眼,就打算扔了,然后一个扔的力气大,甩过墙头,差点砸了“我”,也就是谢泼德医生。
然后,俩人就攀谈起来,聊到黑斯廷斯定居阿根廷了,聊到了俩人投资失败经历。
波洛觉得谢泼德跟小黑特别像,送给他一个大西葫芦。
绝了!
刘涛服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天才了。
他就不应该用凡人的思维去揣度这天才的写作手法。
他觉得江阳肯定把俩人相遇在脑子里构思很久,但一直没找到灵感,所以没写下来。
现在突然有了灵感,所以一气呵成写了下来。
别看写的快,写得特别好。波洛和谢泼德俩人遇见、聊天闲适自然,几乎跟《斯泰尔斯庄园奇桉》一脉相承,读起来颇觉宁静祥和。
而刘涛也觉得喜欢上了这种凶桉发生在乡间别墅的推理流派。
它不同于与世隔绝的环境,没有那种紧张感;它在空间上放开,但嫌疑人又固定,这样写作手法非常适合作者和读者进行智力竞赛,让读者享受推理的乐趣。
以前的推理,有写过乡间别墅的或类似场景的推理。但像江阳写的这么流畅,让人特有感觉,让人可以尽情享受推理乐趣的,还挺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