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尘埃落定之后,刘循领着自己排刀手从山上下来。
刘循看着犹如捆野猪一般被捆扎得结实,并且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嘴中还被塞了烂布,不知是闭目等死,还是昏迷的张飞,对张任道:“任兄,一定要保护好张飞,不能让他死了,咱们留着还有大用。”
张任拱手道:“公子放心。”
“还有一件事请任兄也务必注意。”
张任问道:“何事?”
“一定不要和严颜谈论他被张飞生擒活捉的事,免得平白的生出龃龉,不利于团结对敌。嘱咐奇石也不要说。”
张任笑道:“公子心细,只管放心。”
随即,张任让自己的排刀手将张飞抬下来,请郎中给他治伤。
刘循嘱咐道:“就算给他治伤也不能松绑。”
严颜一脸迷茫的看着刘循,问道:“公子,费参军呢?”
刘循笑道:“和张飞一样,被捆在山上。”
严颜不解的问道:“此番来救援我巴郡的不是费参军吗?”
刘循笑道:“他能救援巴郡吗?他愿意来救援巴郡吗?他只想着怎么能快些向刘备投降。”
“那……那为什么方才将士齐呼是费参军要活捉张飞,要将张飞千刀万剐呢?”
“费观他想投降,他不仅想投降,还鼓动主公投降,我在临来之前,他就是劝我投降的。”刘循笑道:“我能让他劝降了?我不仅不能让他劝降了,我还得让他做个坚决的抵抗派,所以就让兄弟们打着他的招牌活捉张飞。张飞的兵士肯定有逃走的,应该还不少,他们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刘备,刘备能饶得过他费观吗?那他就只能陪着我西川的百姓一条道走到黑了。”
严颜听了刘循的话,义愤填膺,恶狠狠的道:“我西川如果没有这些川奸,刘备焉能猖獗至此!”
无论是正史还是演义,严颜确实是向张飞投降了。
但是他并不是主动投降的。
既然主公不可靠,而自己又被活捉,张飞还能善待自己,投降就成了他严颜最好的选择。
这时,郑度也从山上下来,到了刘循的身后,躬身拱手道:“公子,在下已派排刀手将费宾伯看押起来了。”
刘循赶忙转身行礼:“有劳先生了。”
严颜一怔,郑度他是认识的,对于郑度的秉性他也是了解的。
在今日之前,他严颜从来没有见过郑度给任何人行这样的大礼。
就算是见了主公,能微微拱手,那就说明当天郑度的心情十分好。
可是今天,他严颜亲眼看见,郑度竟然是已臣子礼来侍候刘循的,于是笑问刘循道:“敢问公子是用何策降服我西川第一智谋之士的啊?”
刘循赶忙道:“严老将军,这说得什么话?哪有什么降服不降服的?我们在一起齐心协力,不过是不想看着大好的江山社稷被奸贼夺去罢了。”
严颜问道:“公子说的奸贼是刘备吗?”
“正是。”
严颜笑着摇头道:“公子,刘备虽然要夺我西川,手段是下作了一些,说他是奸贼,恐怕言过其实了吧……”
“老将军真是这样认为的吗?”对于严颜的认识刘循是有准备的,他也准备好了反驳之词。
“正是。”
刘循道:“那请老将军稍安勿躁,听听我对刘备的看法,然后再看他是不是奸贼,怎么样?”
今天严颜的性命都是刘循救下的,无论如何,严颜今天是要给点面子给刘循,让他将话说完的:“公子随在下进城,边走边说。公子请——”严颜将手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