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知道,庞统这是见道路狭窄,树木丛生,在向左右的人问地名。
虽然庞统停下了脚步,但是他麾下的兵士们还在继续往前行进。
张任觉得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这煮熟的鸭子可能会飞。
当下,张任下令:“弓弩手放箭!”
骤然之间,半山腰的战鼓声犹如轰顶的滚雷,在荆州将士的头顶隆隆炸响。
滚木礌石惊涛骇浪一般的从两侧的山腰飞滚而下。
最为密集的当然是弓箭。
黑压压的箭矢好似暴雨倾泻直下。
山道上的荆州兵顿时拥挤践踏,人仰马翻,惨叫声哀嚎声惊天动地。离着盆地近的荆州兵都往盆地中滚去。
殊不知,那个地方才是弓箭手们重点关照之处。
刘循让自己的三百排刀手跟着自己一起撕心裂肺的喊道:“吴将军下令,骑白马的是刘备,弓弩手集中火力,射杀刘备!”
刘循相信,这些荆州兵不会被全部杀死,必然有漏网之鱼。
在荆州兵尚未从箭雨袭击的惶恐中清醒过来时,张任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喊一声:“兄弟们,杀贼!”
西川军将士仿佛汹涌的洪水,从两面山坡猛扑而下。
刘循也领着自己的排刀手往下冲,并高声呼喊:“跟着吴将军活捉刘备!”
庞统退避不及,在第一波的箭雨袭击中就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前军魏延听到身后喊杀声大起,知道后军中了埋伏,急忙回兵去救。
然而山路狭窄,更兼吴懿领着吴兰、雷铜率军以强弓硬弩死死的封住了出口。
魏延冲杀不进去,只得领着人马继续向前,往雒城方向杀去,争取保存一部分的兵力和刘备会合。
一场伏击战就此结束。
山野之中铺满了荆州军的尸首和哀嚎的伤兵。
张任、刘循走到庞统的尸体旁,见庞统浑身上下插满了箭矢。
“公子果然料事如神,还真是庞统!”虽然被射杀的不是刘备,但张任还是十分的欢喜。因为所有的西川军将士都知道庞统在荆州军的分量。
刘循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张任不解的道:“就算咱们活捉了庞统,他也不会为我西川效力的。”
“在下说的可惜是欲射一‘牛’,却射一‘鸟’,不是可惜吗?”
张任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哈哈大笑。
刘循道:“张将军,现在请立刻下令全军将士打扫战场,只要兵器、马匹和粮食,荆州军其他的辎重一概不要,然后立刻挥师北上,攻打涪城!”
“好!”张任立刻下令。
这时,吴懿和吴兰、雷铜也到了。
吴懿看着庞统的尸首,不知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
雷铜喃喃的道:“没想到公子竟然这般的厉害,说是庞统就是庞统,就算骑的是白马,也是庞统。”
吴兰看了一眼吴懿,扯了一下雷铜的袖子,提醒他闭嘴。
刘循很想去和吴懿说,不要发呆了,赶紧的整顿人马,北攻涪城。
但是他没有去说。
这巴掌打得吴懿的脸上啪啪作响,现在无论和吴懿说什么,在他看来,那都是在嘲讽他。
现在刘循要的是团结,而不是拉仇恨。
恰好这时杀得浑身是血的张任过来,对吴懿道:“子远将军,快快整顿人马,北上攻打涪城。”
吴懿无可奈何的拱手称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