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掀了这座相府!李老贼奢靡成性,草菅人命,如今更是暗害了小刀圣!我等今日就要为天下人讨一份公道!”人群中一名壮汉忽然站起,怒吼道。
“对!掀相府,杀李贼!”
“掀相府,杀李贼!”
听到这几声口号,台下的听众是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一齐涌向了相府方向。没有人注意到,一开始喊出掀翻相府的男子却是悄然离开人群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这一幕同时发生在洛阳城大大小小无数个茶馆之内。一时间,数以千计的江湖武夫以及寻常百姓齐聚相府门前!
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这场直接影响到大周国运的举城讨贼便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陛下,相府被围得水泄不通,里里外外十几层净是百姓,怎么办?”
紫薇城乾阳宫内,大周朝当朝女帝杨姒听到暗卫的话,急忙问道:“李相那边可有消息?”
“李大人说”
“磨蹭什么!还不快说!”
暗卫一咬牙,道:“李大人说,事不可为,弃车保帅。”
女帝一愣,随后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落寞,挥挥手示意暗卫退下。
“相父”
女帝清楚,李相口中的车是自己,帅则是新法。李相可以死,新法不能废,那群蛆虫已经蚕食了大周太久
相府,紧闭的大门轰然大开。府内众人默不作声,空气中却充斥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氛,压抑至极。
“兄弟们,诛杀此贼,还大周一个朗朗晴天,就在今天!”
成群结队的百姓却不管这些,不单单是今天小刀圣之死,推行新法以来的严刑酷吏早已引起众怒,在滔天的怒吼之中无数人状若疯魔般涌入了相府。
谢言就混在人群之中,与那些争吵着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百姓不同,他神色略显黯淡,回忆起了幼时父亲跟他说过的话。
大业元年,襄阳。
一名正值壮年的男子眼带笑意地看着面前少年在庭院里勤奋练刀,正值七月酷暑,此处却是偶尔有清风袭来,惬意不已,倒称得上是避暑圣地。
终于,满头汗水的少年练刀之余终于发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随即欣喜地冲过去一把抱住男子,语气中带有几分邀功的意味,颇显天真:
“爹,我今天突破八品境界了!”
少年正是幼时的谢言,而壮年男子则是谢言的父亲,襄阳城驻军副将谢应。
谢应微笑着摸了摸小谢言的头,鼓励道:
“不错,言儿!但切记,练武一途最忌讳自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襄阳城你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天才,放在整个大周比你强的人却比比皆是!”
小谢言虽只有十一二岁,却天资聪颖,听出了父亲语气中的欣慰。
“好的,爹!今日去学堂念书,先生告诉我们,当朝李相奢靡成性,草菅人命,是个大大的坏人,那为什么皇上不把他杀了呀?”
闻言,谢应神色骤然一紧,十分严肃地看向小谢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闭嘴!尽是些食肉者散播出来无凭无据的谣言!自李相上任以来,推行新政,大力打压世家,我大周才能日渐繁荣,是一顶一的名相!若不是李相推行二十等爵制,给了平民出头机会,你哪有现在的安逸生活!”
小谢言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切记,谁都有资格说李相不好,但唯独深受李相大恩的周国百姓不行!”
“我知道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