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娥细细检察之后,冷声道:“这是撕裂加灼伤,极难愈合。”
云舒禾合眸不言。
“何人如此歹毒?”她的语气已经十分严厉。
她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
“难道是墨云修?”
“不是他。”云舒禾急忙否认。
“闭口不提仇人名字,不愿意让师尊为你报仇吗?”
“弟子并不敢欺瞒师尊,但此伤的确与墨云修无关。是我技不如人,才遭此羞辱。我誓必亲手报仇,望师尊准允。”话说至最后,云舒禾已有颤音。
秦月娥认真打量了半晌,才将面具递回,看她将面具戴上,又道:“既然如此,且记得萍山永远是你的后盾。”
她深深点头:“谢师尊,弟子先告退了。”
“去吧。”话音落,秦月娥再次合眸,凝神调息。
云舒禾戴起了面具,转身离开房间。
云舒颜一见她出来,急忙冲上来问:“怎么样?”
“师尊说邱师叔一息尚存,应当有救。”
“啊……太、太好了。”云舒颜激动得湿了眼眶,“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去找救我师父的办法吗?”
“不急,师尊自有办法。”云舒禾担心云舒颜会一时冲动去打搅秦月娥,只能想法暂时带她离开,“另有一件要事,昨日武林盟主凤言鹤来信,诚邀各门各派于四月二十八日,齐聚万安山庄,共商诛魔大计。师尊一向深居简出,此盛会只能由你和我代表萍山参加。”
云舒颜闻言,还在纠结,“秦掌教她真的会……”
“你不相信她吗?”
“不是……我只是害怕魔毒太厉害……”她唯唯诺诺道。
“既然她叫我们放心,就自有解决的办法。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便随我出发去万安山庄。”
“嗯……”
云舒颜有些怏怏不乐,转念又想起一件事,小声问她:“师姐是不是真的不回落云宗了?”
云舒禾忽然眸色含冰,道:“是真的。”
见状,云舒颜旋即紧紧握住了云舒禾的手,说:“姐姐,萍山永远都是你和我的家。”
云舒禾释怀一笑,抬手拂开了沉甸甸垂下的海棠花枝,道:“走吧,先回去准备。”
当日傍晚,云舒禾又去拜访了顾霆之二人。
她先说明了秦月娥与邱无伤的情况,然后恳请顾霆之继续坐镇萍山,直至她参会归来。
顾霆之点头道:“近来正见萍山中百卉含英,令人目酣神醉,我们也十分乐意多留些时日。”
“师尊仍需时间疗清余毒,外有魔教威胁,再加上秦山这个异数,所以不得不劳烦峰主费心护持了。”
“不劳烦,本也算是一家人,不……唔——?”话没说完,顾霆之就被墨锦书捂住了嘴。
“他就是根呆木头,你别介意。”墨锦书满含歉意地笑着。
云舒禾无奈一笑,拱手道:“那我便告辞了。”
“慢走,我们等你回来。”墨锦书一边捂着顾霆之的嘴,一边捉起他的一只手向云舒禾挥了挥;顾霆之也老实地任墨锦书摆布。
见状,云舒禾忍俊不禁地离去。
听见云舒禾的脚步声远了,墨锦书这才放开捂住顾霆之的手,一下一下轻戳着顾霆之的胸口道:“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我刚刚哪里说错了吗?”顾霆之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明知道舒禾跟我哥闹成那个样子,你还提什么‘一家人’?这不是徒增她的不快吗?”我墨锦书说着,又环起手臂审视他,“你就这么想跟她做妯娌?”
听到“妯娌”这个词,顾霆之眼角肌肉抽了抽,旋即起身将挑战自己底线的墨锦书打横抱起,义正言辞道:
“我跟云舒禾只能算是连襟,不可能是妯娌的。”
墨锦书噗嗤一声笑了,主动勾住他的脖子,贴在耳边呵气:“那不就委屈了我哥吗?”
“他不会在意这种事。但是……”顾霆之一边说,一边大步迈向床边,“我现在就要振夫纲。”
墨锦书被抛到了床上,立刻抬手抵住他的肩,还要努力掰开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禄山之爪”,不服气地反驳道:“不行不行,我才是夫!”
顾霆之一手擒住墨锦书的双腕按到头顶,同时埋首含住淡色双唇——对于有一向嘴硬的墨锦书,以吻缄口最有用了。
应知春浓不负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