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入住酒店后,我的名字算是正式进了八卦中心。
背后有多少张嘴拿我开涮,我大抵也想得到。
不过,我一点也不介意。
站在风暴中,便有乘风而起的机会。
最怕上了干岸,双脚虽落在实地,可距离天空,却越来越远。
我这样的性子,如何能忍下这份寂寞。
因双月湾赶工,梁灼常常应酬到深夜。
这几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亦乐的清净。
在手机上敲下一行行备忘录。
提醒自己,那些绝不能轻易忘却的事。
酒店的房间再精美,到底不是家,自然有不周全的地方。
好比为了景观设下的全景落地窗,此刻夕阳斜洒。
日光就显得格外刺眼,我呆呆望着窗外灿烂到无可逼视的香港傍晚。
一时竟有些难言的落寞。
我心里那块顽石,每每在我向前迈出一步时,便更沉重一分。
一口气都不得喘。
眼前奢华变作囚笼。
我知道,这是我必须面对的困兽之斗。
梁灼进来时,我仍坐在窗前发呆。
他蹲坐在我身边时,我仍未回过神。
“在想什么?”
我回头,看着满屋通铺的羊毛地毯,觉得这厮脚步如鬼魅。
悄无声息就近了我的身。
我默默答道:“在害怕”
“怕什么?”
是啊,怕什么呢?
该怕的,难道不是梁灼么?
我笑,双手圈上他脖颈,树袋熊似得缠住他。
“怕哥哥忙起来就忘了我”
梁灼一笑,抽手替我理顺鬓边碎发:“晚上陪我去个宴会”
我惊讶:“我么?”
梁灼伸手给了我一个脑瓜崩。
“不然我带雪茄bar的小姑娘去?”
“你敢!”
梁灼大笑,在我屁股上轻拍一掌。
我攀在他肩上,心跳默默加速起来。
晚宴。
这哪里是寻常晚宴?
分明是梁灼要引我入名利场的冲锋号。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