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面巾你戴吧,我站远些。”
很快,孔洞内所有的粉末都被收集到了帕子上,沈霁初只略扫一眼,那粉末和床榻的颜色一模一样,能找出来实在运气。
栖月和晚书又细细查看了半晌,发现没有了之后才从床上下来。
“姑娘,那地方如此隐蔽,十分不易察觉,您怎会一下就找到?”晚书心中实在好奇不已。
解决了一件大事,沈霁初心情愉悦异常,语气轻快地道:“因为你啊。”
她是听了晚书的话才想到柏淮可能在匠人做工时就已经有了给她下毒的想法,那么需要找出这张床的瑕疵才行。
离她躺下时近又不能太近的瑕疵,也就那片地方。
简单解释后,看着晚书羞涩的笑,沈霁初对这个平时少言寡语,只知默默做事的丫鬟又多了几分好感。
原身身边丫鬟不少一等丫鬟栖月,二等丫鬟琴棋书画四个,只是她占据这具身体后,不喜欢屋里太多人,就各自分派了任务各司其职,正好也能观察一个各人是否忠诚以及能力如何。
不过突然做出这种举动,终究太过惹人注意,慢慢提上来一两个也算是交代个结果。
晚书不是最会来事儿的,做事却踏实。
从美人榻上醒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知是不是走路太多,沈霁初睡得并不踏实,腿脚更是酸疼的厉害。
抱着被子,她睡眼惺忪地想着自己何时能摆脱这病美人一般的身体。
“姑娘醒了?要不要着人把晚食端上来?”
沈霁初小小打了个哈欠,才道:“端上来吧。”
等饭菜都摆上了桌,她正准备漱口吃饭,却听门外传来晚书大声的请安声。
卫嬷嬷脸色一沉,又很快缓了过来。
沈霁初柔声对卫嬷嬷道:“嬷嬷不如先去小厨房为我准备些您亲手做的马蹄糕?这边有栖月在就好。”
她担心卫嬷嬷见到柏淮那幅样子,晚上睡不着觉。
卫嬷嬷还想说些什么,沈霁初却对晚书道:“晚书,去陪着卫嬷嬷一起。”
晚书把忧心忡忡的卫嬷嬷扶了下去。
沈霁初站也不站,只问踏进室内的柏淮:“夫君可吃过晚食了?”
柏淮一进门便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屋内摆设和之前并无二致。
目光落在沈霁初的身上,柏淮动作僵硬地坐在沈霁初对面,让栖月下去多准备一双碗筷。
“夫君这是怎的了?竟然当真坐了下来,妾身真是受宠若惊。”沈霁初佯装微讶,手上已经动起了筷子。
柏淮扯了扯嘴角,“沈霁初,早就撕破脸了,何必装成贤良淑德的模样,你不觉得恶心吗?”
“妾身是宣阳侯府嫡长女,京都谁人不知我沈霁初是淑女典范?夫君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柏淮不想与她多言,直接发作道:“是不是你在外面散播流言,说本世子宠妾灭妻?”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筷‘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