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来自西域名叫镀厄毒药,此毒常是粉状,也可做成药丸,只是气味十分浅淡,轻易闻不出,银针亦不能变色,长时间接触会破坏心脉,心疾发作而死。
沈霁初垂眸沉默,近日来所有的异常都有了解释。
原身高烧三日蒙蔽了她的双眼,没想到竟有人趁她虚要她的命。
要说康王府最想要她命的人非柏淮和云枝莫属。
云枝太蠢,做事浮于表面,更何况她院儿里的人对云枝多有戒备,她找不到机会下手才是。
那就只剩下柏淮了。
“大夫可有解毒的法子?”
老人见她听闻危及性命之事依旧面色不改,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便正色道:“有是有,不过解药治标不治本,你若是不能把毒药找出,依旧免不了一死。”
“可否告知毒药是食还是嗅?”
“直接食用会立即暴毙,你只能是以气味入体。”
沈霁初闻言站起身,深躬一礼,“还请大夫赐药。”
“不必行如此大礼,医者父母心,更何况你这样的姑娘,老夫还是第一次见。”
老人语气含笑,快速在纸上写出两个方子,递给沈霁初。
“一个方子为祛毒,一个方子为延缓毒性发作。去掌柜那儿抓药去吧。”
沈霁初站在原地不动。
“这位姐姐还有何事?”小童疑惑问道。
沈霁初冲她笑了笑,才道:“镀厄这种毒药,小女子闻所未闻,哪怕回去找寻也是两眼一抹黑,不知大夫可能亲自去我那里一趟?”
老人立即摆手,“老夫从不上门替人看诊。”
沈霁初面露失望,长长的睫羽把眼中的光亮遮了个干干净净,很快她又强撑着扬起笑脸,“麻烦大夫了。”
转身的瞬间,她却刻意放缓了步子。
小童面露不忍,埋怨着低声嘟囔了一声,“爷爷!”
见爷爷依旧老神在在地坐着,纹丝不动,小童立即出声喊住即将拉开布帘的沈霁初,“姐姐等等!”
沈霁初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转身的瞬间笑意消失无踪。
“爷爷,您让我辨过镀厄,不如我去帮帮姐姐如何?求您了——”
老人被自家孙女摇晃得一把老骨头快散架,忙道:“随你,随你!”
沈霁初忙扬起一个真诚的笑,酒窝若隐若现,从怀里掏出腰牌和钱袋,“多谢二位,我是康王府世子妃,名叫沈霁初,这是进出康王府的腰牌,这是诊金,不知小妹妹叫什么名字?何时有空?我也好提前吩咐。”
“你,你知道······”小童张大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反应了半晌才答道:“我叫白蘅,明日还要跟随爷爷出诊,后日才能去。”
老人没好气地瞥了沈霁初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家孙女一眼,伸手把腰牌收下。
“诊金交予掌柜的即可,也用不了那么多。”
拎着药走出药铺,沈霁初长出一口气。
世间女子行医少之又少,那老大夫能知西域毒药,医术必然了得,被他亲自带着的孙女能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