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把刀往我皮肤里深陷了几分,我疼得闷哼出声,流血过多眼睛发黑。
“如今她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若不愿退位,本君不介意先拿她的血祭往生大阵。”
龙玦看着我领口这片血色范围蔓延得越来越广,忍无可忍道:“拿她的血祭往生大阵,你还没这个本事!”
说罢,抬手化出自己的随身神剑,一把冰魄筑成、泛着萦萦雾白寒息的银色长剑便落进了他的掌中——
我以为他终于要动手收拾这王八蛋了,却万万没想到,他提剑先祭自己,剑刃在我的懵圈视线中,猛地嵌入了自己的左肩!
我愣神,片刻后:“龙玦!”
对好的剧本上没有这一环节啊?他这是要自损诱敌放松警惕?!
而很快,他肩上便渗透了大片暗色血迹,长剑刺穿身躯,滚烫的赤红神血顺着剑刃汩汩没入胸口,零碎两滴还沿着刀锋砸在了地上……
落地成花!
“阿玦、阿玦!”我仓皇失措,从后控制住我的人却得意放声大笑:“算你识抬举!你若肯自裁,我可以……”
可惜没等他话说完,我就突然头痛欲裂,目光模糊,盯着龙玦剑上的血色脑子一昏,闭眼差些晕死过去——
“阿姐……”
蓦然睁眼,我瞬间神识归位,抬手抓住抵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利刃,徒手用神力将划破我脖颈的短刀震成碎片。
“你、”身后男人来不及惊呼,我就扼住他手腕,猛一用力,一个过肩摔将他扔了出去。
他翻个跟头从我身后摔到了我跟前,我抬手唤出神力,不给他缓口气的机会,直接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的身子悬在半空,被我此时的力量吓到声音打抖,唇角噙着血,狼狈大声询问: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强大的本事了!你、你不是凡人!你身上的力量,也不是来源于蛇族,倒像是、倒像是冥界……”
“混账东西,想拿本座的血去祭往生大阵,还需得问问往生大阵同不同意!”
我一掌神力劈向他胸口,他不堪重击,噗的一口血喷出来,笨重的身体也如北风无情刮落的树枝般,被撞飞摔在十米开玉石铺就的地面上。
打伤那个不知死活的蠢货,我抬手摸了一把脖上血,无奈皱眉,指尖用灵力抹平脖上还挺深的血口子。
我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这具凡人身躯了。
但,好像有人比我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转身,看见一袭紫衣的龙玦将长剑从体内拔出,鲜血顷刻濡湿半个肩头。
不悦的拧了拧眉,我抬手便将长守剑夺了过来,身影散作彼岸花花瓣,下一刻,出现在他鼻息前。
抬眼淡漠瞧他,我掌中聚拢神力帮他疗伤愈合伤口,“赐你长守剑是为了让你自保,并非是为了让你自损,玦儿,你这样本座会生气的!”
他却厚着脸皮环臂一捞我腰肢,把我抱了过去,目光真挚的凝望着我,眼角湿润:“不这样,如何唤醒阿姐。”
我一怔,意外的看着他,良久,才反应过来:“我……的确只有在你遭遇危险时才会出来。”
想了想,我与他掌心相合,传授心法:“下次用此法,不可再损伤自己。”
他覆手收下心法的灵泽,不分场合的捞我腰,低头吻我唇瓣。
深情亲了我一口后,才应道:“遵命,夫人。”
我愣了愣,缓过神后脸上蓦然滚烫,羞红容颜挪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玦儿,不可亵渎为师。”
他不知羞的还故意往我腰上揉,似个孩子般有意和我唱反调,在我耳边低声嘟囔了句:“宝宝都有了,夫人还害什么羞,为夫以前也没少亵渎夫人。”
我猛呛了声,心尖儿发颤,耳根酥麻的别过头,牵住他的手无奈责备:“别闹,阿玦。”
他默默将我的手抓紧些,眉眼染着和煦的笑:“遵旨,本帝的帝后娘娘。”
我哽住,拿他没法子的轻轻挠了下他掌心。
被我一掌打飞出去的朱焰这会子才终于有力气踉跄爬起身,捂着胸口不甘心的走近我们几步,满眼戾气的怒吼质问:
“她、到底是谁!她不是那个凡人,我试过,那个凡人体内灵力孱弱,根本不可能有这么深厚的神力!”
龙玦将我手里的长剑取回去,睨了他一眼,淡淡启唇:“她是本帝的夫人,身份尊贵,你不配知道。”
那人突然发笑,目光发狠:“好啊,怪不得你将她视若珍宝,原来也是个有身份的!看来今天你我之间必有一战了,那就废话少说,动手吧!
如今我已能顺利操纵往生大阵的怨气,借之力量为我所用,那就看看究竟是你们夫妻俩联手厉害,还是往生大阵的力量更胜一筹!”
话音落,他抬手运用邪功,将体内怨气转化为强大魔息,化出一柄星辰之光所筑的神剑就朝我们攻击了过来——
我与龙玦相视一眼,互相会意,放开彼此的手,双双施法躲闪开了他的攻击。
长剑从龙玦的肩侧擦过,龙玦提起长守剑一招震退了两眼猩红拼命攻击的朱焰。
朱焰飞身后退,再度攻上来,却将目标放在了我身上。
许是他以为我比龙玦好对付吧,先来控制我这个弱智,再去掣肘龙玦那个强者。
长剑刺向我心口,距离还有三十公分,我才不紧不慢地抬指夹住他剑刃,假意被他逼得飞身后退,实则却看准时机,翻身轻盈从朱焰头顶跃过,落在朱焰的身后。
抬手施法,我熟练地结着法印,瓣瓣嫣红彼岸花自我手中法印凝聚飞散而去,化作利刃,直逼反应迟钝的朱焰。
他见状陡然瞪大眼,旋身提剑连连阻挡,可随着刀刃与剑刃擦出的星星火花噼里啪啦绽开,他的身体还是在不经意间被我散出去的花瓣划出了无数个深红血口子。
我扬袖收回掌中灵印,趁他被花瓣攻击得无暇分神,施法自广袖中飞出一条紫色长绫,猛力往他胸口撞去。
他被撞得神魂险些离体,重心不稳的连连后退时,又被龙玦抓住机会出手,一剑刺穿后心。
就他这点小本事龙玦一人收拾便已足矣,更何况我二人联手。
打他岂不是就像拍苍蝇!
长剑刺穿他的身体,他控制不住又呕了口黑血出来,满脸不甘地死死盯着我,一把握住穿心的那把长剑,他竟主动猛地上前两步把身体从龙玦的剑上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