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住我的腰,沐浴后的清幽檀香钻进我鼻息,闻得心尖痒痒。
“很久没有让人再做了,从前的衣物被定期清理出去了,最近这二十年我常在阳界,很少让裁衣官过来量身。”
“你对自己也太不上心了。”我将衣裳放在一边,拉上他去睡觉。
躺在硬邦邦的玉床上,我趴在他怀里问:“你整天睡这么硬的床,腰还好么?”
“习惯了,这是昆仑玉床,有凝神静心功效,觉得硬?给你身下垫两床被子。”
我抓住他要去拿被子的手:“睡醒再说。”
“我不在,你也没好好睡觉?”
我淡淡调侃:“对啊,你不在我茶不思饭不想。”
“我也是。”他握住我的手,安心合上双目:“夫人,我悦爱你。”
我睁开眼,沉默片刻,心底暗流翻涌:“知道啦……都说过几百遍了。”
他哽了哽,道:“几百遍也不觉得腻。”
……
阳界时间晚上九点,我终于睡醒一觉。
起床后龙玦照常去神殿办公,我则没忍住偷偷一个人溜去了膳房找东西吃。
好不容易从富丽堂皇的膳房里端出了一盘子桃花形状的米糕。
我刚出门,就撞上了上次带我逛鬼市的那些阴差。
“妹子你厉害啊,怪不得上次有宫女八卦说,你和大帝关系匪浅,大帝怕是因你红鸾星动了,没想到这回你连大帝的手都牵了!”
“怎样怎样,大帝的手牵着是什么感觉?”
“呸呸呸你能不能别表现得像个色狼一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肖想大帝了!”
“别冤枉我,我性取向正常,不喜欢男人,我只是……从没碰过大帝有一丢丢的好奇。”
几个家伙没良心地拦我路八卦,还过分的抢我米糕,吓得我赶紧把剩下的米糕给护住:
“你们八卦归八卦,有话好好说别动我桃花糕!我打算带回去和龙玦一起吃的,你给我吃完了我等会儿还要去偷!”
“龙玦是谁?”三哥眨眨眼睛,一口吞掉手里的桃花糕。
七哥恍然大悟一拍手:“不会是大帝吧!”
剩下几个不要脸的家伙立马起哄:“大帝!大帝的真名竟然是这个!行啊妹子,你很赞,连大帝的名字都知道了!”
“大帝的名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乱喊的,我都看见了,你早上那会子牵他手还拽他袖子上的线头,他偷偷看了你好几眼,那眼神,可真是柔情似水啊!”
“很好,我们的大帝终于开窍有人要了,这次总算没姑娘嫌弃他了……对了,大帝真的喜怒无常还梦游吗?”
“大帝吃鬼吗?真的会一掌拧掉别的小鬼脑袋吗!”
“大帝凶不凶?你跟在他身边压力大吗?”
几人围上来一起喧哗,吵得我头都大了。
“你们都是侍奉在他身边的人,他什么样你们不清楚吗?”我无奈推了推挤在跟前把我围得水泄不通的几位大哥。
几位大哥相视一眼不好意思道:“就是因为我们都是侍奉在他身边的鬼差,所以我们更好奇啊!”
三哥趁我不备又顺手摸了个桃花糕走,“大帝这个人多时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我们跟了他上千年,这上千年他就是位没有七情六欲的尊神,我们很少在他脸上看见柔和些的神色……也就只有对你,他才变得不一样。”
“大帝很凶的,平时我们连抬眼直视他都不敢。”
六哥叹气:“大帝他是我们酆都神宫的顶梁柱,但以前我们都觉得,他太孤独了。”
“别的大人都有伴侣,他的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他只想把我们冥界改革得越来越好。”
“我们其实都盼着大帝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良配,大帝这些年为咱们冥界操劳得太狠,再这么操劳下去我们都担心他会不会扛不住。”
“但是以大帝那性子……是真有可能一只手捏爆小鬼的脑袋啊!”
我呛住,尴尬道:“他在你们的心目中就这么残暴吗?”
七哥摇头啧啧两声:“不是残暴,是大帝威严,不可亵渎,大帝神威镇四海,捏爆一个小鬼的脑袋算什么……
想当年那厉鬼逃出十八层地狱在冥界逮谁吃谁,多少阴兵鬼差都丧命在它嘴下了,连土伯大人都不好压制他。
巧合的是那厉鬼运气不好,竟然误打误撞进了酆都神宫,还碰见了大帝。
啧,那可真是羊入虎口,大帝一掌把他脑浆拍出来的名场面成为了多少鬼差至今还忘不掉的心理阴影……”
一掌把脑浆拍出来,咦,是太残忍了点。
“所以我们才好奇大帝是不是真的有厌女症!妹砸你当初追他的时候是怎么逃过他的毒手的?大帝收你为徒的时候,你俩是不是已经……大帝这人在冥府女仙的择偶圈里可是黑名单!”
“我们其实就是想采访你一下,妹砸你当初究竟是有什么想不开的,竟然敢撩大帝,重点是大帝还让你撩到手了!”
“妹砸你这水准绝对可以在冥界开堂授课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听得我都无语了。
我端着糕点盘子找块石头坐下来:“当初不是我追他,是他追的我。”
“不会吧!”众人震惊,齐齐围上来两眼放光的八卦:“大帝会主动追人?”
“我不太敢相信啊,妹砸你可不能吹牛,编排大帝会挨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