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让我看看她,就看一眼……”
“土伯,带下去!即日起,不许他靠近你们娘娘的寝殿半步!”
“你若真悔悟了,去招摇山,取风灵草,用自己的心头血灌溉,或可让她心伤愈合。
不过我事先可要提醒你,风灵草生于大荒之内戾气最重处,俗话说,剧毒之物,五步之内必有解药,你阿姐身上的伤与戾气有关,又被你捅了一剑,戾气入体,倍受折磨,只有那戾气深处的风灵草,才是她的良药……
连你阿姐都被戾气伤到了身子,你这修为,去取风灵草,凶多吉少。你也知道,我是魔族,我能为你提供给的办法,都是最偏激,却最有效的……”
躺了五日,我才披着薄衫下了床。
看着那只被缝缝补补勉强拼凑好的纸人,我无奈叹口气。
当真不能轻信白竹的手艺……
亲自用法术将纸人修复好。
我分给了他一口气息。
纸人的身体渐渐变得有血有肉。
白衣长袍,墨发高束,衣袂翩翩,龙章凤姿。
面如冠玉,眉目如画。
堪堪一位绝世美男。
“姐姐……”他目光深长的注视着我。
我莞尔一笑:“今日起,你就唤玉魄吧。白玉之姿,芝兰为魄。”
“好,都听姐姐的。”
他喜欢随龙玦,唤我姐姐。
后来,有宫娥给我传话,说龙玦求见。
而我却站在玉魄刚给我绘制好的一扇月光纱光蕊花屏风前,细细欣赏萦萦透光的花苞,“便说本座,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宫娥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娘娘,已经是第五次了。”
我心如止水的抚着画,冷冷道:“只是五次而已……让他放弃吧,最近一段时日,我不想见他。”
刚说完,胸口就是一阵闷疼,还连带着咳了起来。
“姐姐,我把药给你熬好了,快喝下,喝下就不痛了。”他端着药碗还贴心的给我吹了吹。
我接过,闷头灌下。
“姐姐不想见他,你出去同他明说了……不,我跟你出去。”
“玉魄。”我唤住他。
他顿住要离开的步伐,转身,目光纯净的望着我:“姐姐,怎么了?”
我拂袖负在身后,“过来,帮本座捶捶肩。”
他目露喜色,犹豫一阵,果断跟我过来,“好!”
我又何尝不清楚他的心思,他一出去见龙玦,必没什么好话。
我不见龙玦,不代表……别人就可以欺负他。
我连拒龙玦七次后,须慕淮给我送了一颗丹药来。
我知道,那是风灵草,是龙玦取来的……
“他不让我同你说是他采回来的,他怕你生气,不肯吃他摘回来的灵草。你们这两个人啊,真是让我捉摸不透,明明心中都有彼此,却还要互相装冷漠伤害……时日不多了,就不能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么?”
“他心中没有我。”
“怎么可能?”
“你舍得将白竹一剑穿心么?”
“……”
“自欺欺人。”
“哎你要去哪?”
“招摇山不是他能随便闯的地方,本座去看看他的伤!”
“嘁,口是心非!”
刚出神殿,就撞上了玉魄。
他问我:“时辰这么晚了,姐姐要去哪?”
我披着红衣大氅没有停留:“本座去冥殿找冥王殿下议事!”
“我陪你!”
“不用,你在神宫等我回来。”
“……好。”
我悄悄进了龙玦的寝殿,趁着他重伤昏迷不醒,施法为他医治身子……
“就你这修为还敢闯招摇山的结界,真是不知死活!”我凝声低喃。
昏迷的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袖子,无意识的呼唤:“阿姐,我冷、我冷……”
我看着他苍白的面容,颤抖的唇瓣,终究还是没忍心抛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