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朦胧的泪光里,看见了无法遏制的悲伤。
从那以后,我对你的愧疚,日益渐深……那份歉意已经成为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来气。
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因为我对你心怀有愧,可渐渐地,我发现我对你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
我想触碰你,想和你多说上两句话,想从你这找到一些我与他人不同的证明……
但我到底,还是来迟了。如果当初我及时出现阻止他们将你献祭龙王,宸宸,我们的结局是不是会和现在不一样。”
我摇头,斩断了他心底那最后一丝妄想:“不会。你不知道,在我还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我身边保护我了,他比你,早来了十几年。”
“十几年。”他重复着这个数字,暗暗捏紧双拳:“怪不得,生死关头你宁愿承受锥心刺骨的疼痛,也不愿意背叛他,怪不得你会爱上一个异类,一条龙妖。”
“你说错了。”我板着脸纠正他,“我男人不是龙妖,他是龙仙,有编制的那种。”
陆锦年苦笑笑,道:“你既然心意已决,那我就只有祝福你了……不过宸宸,你愿不愿意爱上我是你的事,我要不要继续喜欢你,是我的事。
做不成有情人,那就做兄妹吧!我比你大一岁,以后我就是你哥,谁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告诉我……
总有他不方便办的事,他做不到的,我来。”
我见他或许已经释怀了,就点点头,冲他璀然一笑:“好,锦年哥。”
话说开了,他昂头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聊完不过两分钟,他就被他的助手给一个电话叫回去了。
我看了眼头顶正烈的太阳,折了根荷叶遮在脑袋上。
正打算回家,一双手臂却陡然从后圈住了我腰肢,还趁我慌神,突然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莫名其妙就落进了某人的怀抱,来不及惊呼,便已被一双深沉似水的温柔眸眼摄去了魂魄。
“阿玦?”我心慌地抱住他脖子,有些惊讶。
他挑眉,一脸柔情,“本王很欢喜,夫人终于承认,你的心里有本王了。”
我故作不悦,拿着荷叶往他头顶遮了遮:“你偷听我讲话?”
他抱我往回走:“哪里是偷听?分明,是光明正大地听。”
“强词夺理。”我往他身上蹭了蹭。
他心情甚好地说:“那个陆锦年怕是要失望了,这世上还没有本王办不到的事。”
“是是是,我家龙王大人是全能的,最厉害了!”我趴在他怀里附和他。
他走了两步,忽然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你刚才叫他哥哥?你都没叫过本王哥哥!”
我汗颜,立即申辩:“我怎么没叫过你哥哥了?不是你不许我叫你哥哥的吗?你还嫌肉麻!”
他厚着脸皮不承认:“是么?本王怎么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我帮你回忆一下也成!”我故意使坏逗他,不安分地举着荷叶在他怀中乱蹭:“阿玦哥哥……”
一声哥哥叫得他猛地呛咳出声。
我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圈着他的脖子不停捏着嗓子用夹子音叫他:“阿玦哥哥,哥哥,我好喜欢你呢~”
我敢打赌,他现在身上的鸡皮疙瘩绝不比我少!
叫了无数声哥哥后,他可能实在受不住了,就抱着我停下来,随即坏坏地在我耳畔压沉声道:“现在,先别叫,乖,等晚上,慢慢叫给本王听。”
万万没想到最后先破防的竟然是我!
我忍不住一荷叶盖在他头上,红着脸羞窘道:“你做梦!”
这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脸皮变这么厚的……
他扳回一局,心情舒畅地带我往回走:
“之前在路边袭击你的人,是张文玉派来的。人已经被你那位省长堂伯给抓住了,现在还被关在拘留所里。女鬼让你转交的状纸,我也替你处理妥当了。”
“阿玦你说,下面会怎么处置张文玉那个活了两百多年的老妖怪?”
“他罪孽深重,地狱是肯定要下的。夫人想怎么处置他?”
“我想、我想也没用啊,我又不是地府的判官!”
“可以私下议论,反正只是随便聊聊。”
我靠在他肩上打个哈欠:“他把人家姑娘害得那么惨,还把人家丈夫给碎尸了!
要我看,相传十八层地狱里有一层为磔刑地狱,就很适合他,传说入磔刑地狱者要被千刀万剐,日日凌迟,这正适合他!
让他也尝尝被剁成一块一块,死无全尸的滋味。”
“磔刑地狱。”龙玦细细回味这四字,唇角勾起了一抹诱人的弧度:“嗯,此想法甚好。”
想法甚好,现实就不一定了……
“六月十二,冥府会开府审案,宣召涉案阴官鬼魂。”
我松了口气:“那个女鬼等了两百年,终于能够沉冤昭雪了。”
“想去旁听么?”
我瞬间打起了精神,“想!我还没见过冥府判案呢!”
“到时候让楚云带你过去。”
“可以么?”我有点担心:“活人是不能下地府的。”
“无碍。”他暧昧同我咬耳朵:“你是关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