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怎么回事,白竹姐姐和南尊如今冷不冷热不热,土伯大人和桃泠也关系如此微妙……
别别扭扭的,究竟有什么事不能当面光明正大的说!
我心累归心累,但桃泠还是得去看的,她爸爸后妈带着弟弟去了老丈人家小住,把她一人丢在家里本来就挺不方便,现在她又生病了,没个人在身边照顾很容易出事的。
我艰难的撑起身子,尽量不让别人发现我走路不对劲。
腰酸背痛的,这个龙玦,下次再也不能纵着他了!
我的这把嫩骨头完全不够他几次压的!
我的老腰啊——
赶在太阳落山前来到了桃泠家。
桃泠的小屋子门没锁,是虚掩着的……
我推开门,“桃泠,我来看你了,你在干嘛呢?”
一脚刚迈进门槛,扑面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我顿觉不好,扭头往里侧的床铺上一看,只见穿着白裙子的姑娘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
一条胳膊伸到床边,手腕上血淋淋的口子正往下吧嗒吧嗒不间断地滴着血。
在泥土地面上蓄成了一条小血河……
“桃泠!”我瞬间吓得魂都快没了,踉跄慌乱地跑过去,手足无措的先用力抓住她受伤的手腕,妄图给她止血。
晃了晃她因失血过多而虚弱的身体,我大声喊她:“桃泠,桃泠!”
她许是听见我的声音了,眼皮子动了动,睫毛微颤,想睁眼,却以无力而告败——
我不敢耽搁时间,掏出手机就要打急救电话。
但,她的一声轻吟,将我拉回了现实,让我脑子里闪过了另一个念头……
“舅舅,你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舅舅……
她上一次喊舅舅,拉住了土伯的袖子……
我拼命帮她按着伤口,趁她还有些意识,我下定决心道:“桃泠,你想不想见到梦里那个人?”
虚弱的桃泠睫毛颤得更厉害了,气若游丝地喃喃:“宸宸,他到底、在哪……我想,见他,不想被、抛弃……”
我吞了口口水,小声嘱咐她:“桃桃,我把他叫过来好不好?我不想骗你,但我也不能决定他的选择,能不能留住他,就靠你了!桃桃,记住,你要是不想他走,就抓紧他,别松开了。”
“舅舅……”
我放开桃泠的手腕,决定赌一赌,捧着一手的血慌促跑出门,对着外面激动喊:“土伯大人,桃泠割腕自杀了!”
果然,我话音刚落,一股阴风就从我身侧擦肩而过。
我再回头,一袭青衣的土伯大人已经将床上面色惨白的姑娘抱了起来,温柔轻唤,施法给她止血了:“桃儿……坚持住。”
“舅舅……”
“我在。”
“别走,别走……”
“桃儿……要听话。”
——
把桃泠交给了土伯,我才放心回家。
刚迈进家门,就听见楚云那杀猪般的嚎叫:“啊轻点轻点,白竹大人,我真没给南尊大人通风报信!骗你是小狗!老板,老板救我啊老板!”
老板……
往里走了几步,只见白竹薅着楚云的耳朵正兴师问罪:“你没通风报信那我昨晚上怎么就糊里糊涂睡到须慕淮的床上了,还、还抓了他一夜!”
楚云扁扁嘴委屈道:“我昨晚上是和我师父一起上来的,看见院子里就你一个人,我师父关心你,才靠近你……
而且你昨晚上干啥不好,被师父叫醒以后偏要上楼找妹砸继续喝酒,老板还在里面呢!
你非不停地敲门,老板不给你开门你就胆大包天的直接用灵力撞,要不是师父出现的及时,把你拽过去护进了怀里,你早就被老板一掌给拍飞了好不好!
你睡在师父的床上,这怪不得任何人啊,是自己偏要去师父的寝殿睡,拽着师父的衣襟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会儿问我师父为什么那么狠心,一会儿说: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
一会儿让我师父滚,说再也不想看见我师父,一会儿又抓着我师父的袖子嚎啕大哭,问他为什么对自己那样残忍,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
师父把你搂在怀里的时候,你在他怀里又抓又闹,师父让你自己先在房中睡一会儿,他出去等你睡醒,你又抱着他,怎么都拽不开。
白竹大人,你心里明明还是喜欢师父的,要不然你也不会那样自相矛盾。
而且是你自个儿非要抓着师父的手不放,师父也是没办法,才保持着那个姿势陪了你整整一夜,你之前没注意吗,师父的手臂都僵了!”
楚云嚷嚷着,又不怕死地来了句:“白竹大人,你俩明明彼此都深爱着对方,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呢,你给个机会听听他的解释也行啊!
分明是有情人,却要因为一些旧事耿耿于怀,这不是在浪费时光吗?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他呢?”
“原谅?”白竹冷冷一笑,撒手甩开了楚云:“你去问他,半条命,可还值钱!你去问他,他这样和我纠缠不休,对那个女人是否公平!
你觉得我因为一些旧事耿耿于怀是我小心眼,是我矫情,好,我就让你看看,究竟是我耿耿于怀念念不忘,还是他将事做绝,没心没肺!”
一挥手,她的满头乌发瞬间化作雪白……
楚云陡然一愣,看着白竹那似雪般的如瀑长发,瞠目结舌。
“白竹大人……”
“如你所见,我寿元减半,所剩不多了。
我已进入天人五衰之态,我本不该活到现在的,是往生大阵的力量在维持着我的生命,我的主人,是承天效法后土娘娘,我的命,是她残存的力量延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