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你如今已经是酆都大帝,区区蛇妖伤不了你,可我还是想,帮你出这个头。
也许,是因为你从小便在我身边长大的缘故吧。”
手中光团交给他,我捋了捋广袖,抿动干涩的唇瓣,“阿玦,我想出来看看你。想知道我不在,你过得好不好。
当年你那么想逃离我,如今,我放你自由。照顾好自己。别为了救我……误入歧途。你该忘了我。”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长臂一揽,忽然紧张地把我按进怀里,下颌压在我肩上,吐息沉重:“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现身的这几分钟,我等了多少年!
现在,你竟然让我忘了你……迟了,夫人,你听清楚本帝的称呼,你是本帝的夫人,本帝绝不会、放弃你!”
“我是带着你的执念而生,你对我的情太重,令我生来就对你有男女之情。阿玦,这么多次的天谴,你便没有悔过么?”
“我这辈子最悔的事,是当年轻狂,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以为逃离你便是解脱,殊不知你是我唯一的救赎……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这一次,我死也不会放手!”
“性子还是这么偏执。”
罢了,有我护着他,总不至于真让老天爷收了他。
“总这样出来,会不会太伤元神?”他按着我后背,难得体贴。
“本座不是转世。”我稍稍偏头,附在他耳畔淡淡说:“本座一直都是自己,只是你助本座养全了三魂七魄,而本座的元神尚还残缺,所以本座的力量与记忆会随元神而沉睡。
只有……机缘到了,方会出来。偶尔解决个麻烦,绰绰有余。阿玦,你日夜相伴之人,也是本座。”
“我当然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清楚,我要的人是你。”
“嗯,那现在,还恨我么?”
他手臂收紧:“我、错了。”
顿了顿,又急着问:“当年在浮尸海,是不是你把我捞上去的?是不是救我的人,一直都是你……三次!可我,却在你生死攸关之时,转头离去……丢了你两次!是不是!”
我瞧着他急红了双眼,没回答他。
那段记忆,属实不太好。
轻轻推开他,我回头看向风尘仆仆赶来的土伯,“阿土。”
青衣男人的容颜一如往昔,分毫不改,只是那双素来清澈的眸里,再不似往日干净纯粹了。
我死了那么多年,他也藏了那么多年的心事。
男人一个踉跄瘫跪在地,颓败落泪:“别怪我,自作主张。”
我温和启唇:“土伯,还是你最知我心。”
“娘娘……”
灵力从我袖口流散而去,我亦没有遗憾地闭上双眼,倒进了阿玦怀里。
“鳞儿……”
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把我带回家的,身体再有知觉,是被一道法力灼出来的。
“白竹你行不行!你不行就让南尊来,鳞宸等会儿不被疼死也被你一个手抖治死了!”
“别叫了别叫了,我这不是多年没练手,技艺生疏了么?你能不能不要离这么近,等会儿被醋坛子看见了又得给你甩脸子!”
“啧啧啧,真是时过境迁,土伯你的地位简直一落千丈啊。遥想当年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可是你,现在倒好,你成外人喽!”
“南尊有闲心在这调侃下官,还不如多耗点脑细胞在哄白竹回心转意上。
南尊当年为了自己的情妹妹设计白竹,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若不是南尊现在还死皮赖脸的缠着白竹不放,下官真以为,南尊对白竹从始至终都没交付真心,接近白竹,只是为了拿到您情妹妹想要的东西,取走白竹的性命。”
“啪——”
好像是桌子被人拍烂了。
“土土土、土伯你过了哈!你胡说什么呢!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对小竹子是情深似海天地日月可鉴,我哪有情妹妹!”
“你滚!再来找我我一掌劈死你!”
“竹子你不能这么绝情啊……别别别,别动手!我是来救人的,你把我赶走了万一等会儿需要我。”
“大帝,白竹技艺不精,刚才还误伤到了夫人。南尊聒噪,刚才还想扒夫人的衣服,下官对他二人实在不放心,还请您亲自前来为夫人疗伤。”
“……”
“……”
“过了过了!土伯你这个小人,卑鄙小人,啊你怎么能告状,你还告状!好啊,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须慕淮!再不走等会那小疯子真要冲过来打人了!”
“竹子莫怕,咱俩联手何须惧他!对了,你在下面修炼这么多年,修为突破到什么境界了?”
“你脑残啊,我在下面是守阵的!我突破个屁啊!往生大阵与外界隔绝,我的修为还停在当年……嗳你拽我干啥?”
“啥也别说了,打不过,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那小疯子听见我想扒他媳妇衣服,不得直接从酆都神宫冲上来提刀砍我!功曹几条命都拦不住他,恐怕这会子神宫门前的狗都得被他踢两脚!”
“真是出息……大帝,您回来了。”
“传旨,须慕淮看管六道宫不力,罚清扫灵兽粪便三个月。”
“冥殿禁地豢养的灵兽没有一千也有九百,让南尊一人清理,是否太劳累了些?”
“本帝就是要累死他!”
“……”
体内那道灼烫感终于被抽了出来。
领口一松,肩上衣物被一只手温柔地慢慢褪下。
“本帝真是信了他们的邪,治个伤都不会!白竹当年自诩是混沌宫第一医神,现在治不好鳞儿也就罢了,还把她烫伤了!本帝看她那双手……”
“咳,你要是真剁了白竹的手,她会不高兴的。息怒。鳞宸的身体,怕是只有你能治了,她是你用血肉所筑,别人的法力,她会有排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