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龙玦的伤都是她处理的,那她们的关系……的确很亲近。
不过她说的让龙玦伤势更严重的破药……
我早就想到人用的药可能对龙玦没什么作用,但龙玦一直表现得好像药真的有作用,现在仔细想想,我上纲上线地给龙玦换了这么多天的伤药,龙玦的伤的确恢复极慢。
都这么久了,伤口还没有愈合的趋势。
只是结了痂,不流血了而已。
我自以为是在对龙玦好,实际上却是在拖累他……
现在有人能好好帮他处理伤势了,我该放心才对。
只不过,为什么看他毫无留恋地扬长而去,我会感到失落呢。
也许是我平时太孤单了,好不容易有个伴,现在这个伴又找到了更好的伴,没那么多时间和我说话了,我刚碰到这个情况,还有些不习惯吧。
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适应了。
以前,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想通后,我进屋先把背包放下,再将十来个小玻璃瓶整整齐齐放在抽屉里。
跑了一天,洗个澡解乏。
洗完换了身干净的粉红长睡裙。
没等他,直接关灯睡了。
反正他今晚还会不会回来都难说,我累一天了,熬夜等他没必要。
但闭上眼睛,满脑子却都是他的身影。
挥之不去。
我甚至都开始怀念他的体温了。
以往这个时候他估计早就在我身后搂着我睡觉了……现在背后凉凉的,什么都没有,还真有些、不自在。
人心还真是奇怪,他在的时候,我躲他畏他疏远他,他不在的时候,我又想他怀里的檀香,心口的余温。
也许是和他在一起有点久,被他养成习惯了……乍一改变,肯定要不舒服一段时间。
闭上眼睛,我努力在心底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很困,需要睡觉,说不定适应一晚上,以后就好过了。
可睡着睡着,我的脑海里又不自觉浮现出那妖精趴在他肩头暧昧吐气撩拨他的画面。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我翻来覆去折腾得眼皮都睁不开,头都疼了。
而正当我捏着被子心情越来越暴躁时……
床外侧突然沉了下。
木床传来极轻的一声咯吱。
然后是那熟悉的怀抱贴了过来,暖意如潮水,温柔包裹住我整副僵硬身躯。
我愣了下,睁开眼,双目瞪大。
“你、回来了?”
他轻吐兰息:“何时说过不回来?”
我哽住,没说话。
他接着却像受了委屈般抱怨:“都不等本王?本王还以为你看见本王会第一时间冲上来给本王上药。本王的肩膀,刀口很深,都伤到骨头了,本王现在抱你,都觉得艰难。”
我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下就噌的一下坐起身,想也不想就焦急伸手去检查他伤势。
扒开他滚金玄色龙纹古袍的领口,果然见到他肩膀上,锁骨旁都是血……
血渗透了两层里衣,外面罩着的大袍厚重,所以只瞧见了衣肩有条明显的刀具砍口,砍口里有血渗出来。
因为袍子衣料的缘故,并没有透出大片血色,故一眼瞧过去,也根本预测不到衣下的伤究竟有多严重……
手指碰到了他的血,我惊惶无措:“怎、怎么还没有处理?那个女人不是说,她会帮你处理伤口吗?”
他蹙眉,坐起身,面色冷俊,“本王的身体,岂是什么东西想碰就能碰的?”
我不解:“可是你之前的伤,不一直都是她处理的吗?”
他无奈阖目,叹口气:“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哽住,没时间多想,翻身下床正打算取药给他止血。
但,突然想到那女人说我的药只会让他伤势加重……虽然这句话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可药到底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还是得问清楚比较好。
“药房买的药,是不是效果不怎么样。你那里有没有效果更好的药膏,我给你上药?”
他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即从怀里取出一只很古典的小白玉瓷瓶,“用这个。”
“好。”我麻利接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他解开衣带。
他肩上的衣服都卡进血肉里了,我剥的时候格外小心,生怕让他疼得受不住。
破碎的衣角一点点从伤口里扯出来,这伤口,我光看着就觉得头皮发麻……替他疼。
“要是实在受不了,我给你找条毛巾咬在嘴里吧?”我看着面无表情的他,突然心疼。
他肯定是被疼麻了,脸上表情都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