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雪糕道:“至少现在是个看脸的时代。”
“这个疤,给你带来了自卑与困扰。”他语气平平,都快让我分不出是在问我,还是在陈述事实了。
我抬手摸摸脸上的疤痕,无奈一笑:“是挺困扰的,长得丑,出生又那么不好听,更让人避之不及,一撞见,就似见鬼了一般。”
他屏住了呼吸,挪开目光,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不过我爸也说了,这块疤保住了我的性命。我该感谢它才对,当年我都一头栽火盆里了,后来只是留个疤,没有被烧成灰烬,我应该谢天谢地谢白家祖先保佑。”
“你可见过,自己真正的容貌?”他拿着雪糕浅声问。
我又咬了口冰糕:“真正的容貌……我现在不就是自己本来的模样?”
他拧眉,再看我,一脸惋惜:“夫人脸上若没有这块疤,容貌会甚是惊艳。”
“惊艳?”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夸我,容貌惊艳。
我迎上他平静的眸光,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你不用这样说。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有这块疤的存在了。
其实,除了最开始那几年比较介意,后来这十多年,我并不觉得有这块疤的我多么见不得光,就比别人差劲。
虽然现实的确很残忍,可,我的确也算饱读诗书,才华斐然啊,只要不露脸,我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依旧完美无瑕。”
我脸不好看,我手有能耐啊!
我不是美术设计专业出身的科班,但我绘画设计的本领不差,回家这两年,全靠这门手艺养活自己呢!
“你能说服自己就好。”他话里有话的沉声同我道:“夫人原本的容貌,太惹是生非了,这块疤,也是在保护夫人。”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想起来,那年我亲妈把我卖给刀疤脸时,他二人对话,的确提到了我的脸:
“这孩子一生下地,就长得漂亮,你买回去绝对不亏!这孩子命硬,你家的宝贝克不死她!她以后就是你家的童养媳了,会伺候你家宝贝,和你们两口子一辈子的!”
“不错不错,长得细皮嫩肉,浓眉大眼的!值这个价!尤其是这双眼睛,水灵灵的,像个陶瓷娃娃一样。”
我打记事起就被邻居们夸长得好看,我妈还活着的时候,总是给我扎小辫子戴各种各样的头花,对着镜子夸我:“我们宸宸啊,长大一定是个小美人儿!”
后来我脸毁了,早前喜欢和我一起玩的小男生们都被吓跑了。
中学时期,同班的漂亮小姑娘都会被学校里的一些小痞子拦路调戏。
而我,他们远远瞧到我,就叼着烟逃之夭夭了。
也许,真像古话说的那样,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好了不说我的脸了。”我咬完最后一口雪糕,把垃圾丢进路边的垃圾桶,拍拍手和他说:“前面是药店,我先去买药。”
“嗯。”
去药店拿了几样常用的消炎退烧、止血止疼、促进伤口愈合的药。
又一并买了纱布,创可贴,止血特效药,消毒水与棉签。
把能用上的,或许会用上的全买了一通。
付完款,我拎着鼓鼓囊囊一大袋子的药品出门,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我要在家开店,行医治病呢!
出门没走几步,他就把我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用了个小法术瞬间将一大袋子药物化成了巴掌大小的袖珍版。
塞进袖子装起来。
我被他的这个操作惊得怔三秒。
他看出我的诧异,淡淡解释:“这是最初级的法术,想学?本王可以教你。”
我霎时两眼冒金光:“真的吗?人也可以学法术?”
他颔首:“我教你,你自然学得会。”
还有这福利啊!
“那除了把东西变小,你还能教我点别的吗?”我一脸期待的问他。
他清隽端雅:“能,你想学什么。”
我:“我想学把东西变多的法术!难吗?”
他款了款袖子:“视情况而定吧,看你想把什么东西变多。”
我美滋滋的掰着手指头,手掌一摊:“我想让银行卡余额多五个零!”
五个零会不会太少了……
我想想,立马纠正:“不对,十个零!”
他脸陡然一青,手里的雪糕都差点捏崩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几乎是咬着牙答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