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有嫌你多此一举,本王只是,怕你疼。本王知道,你最怕疼。”他说着,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本王会保护你,但夫人,似乎对本王这个丈夫并不是很满意。”
“我……”
要怎么回答他满不满意这个问题呢。
我觉得我们之间,还不熟。
我暂时还无法把他当做自己的……老公。
我没有和男人相处的经验,他现在对我而言还是个陌生人。
而且,我的脸不好看。
应该没有男人会喜欢这张丑陋诡异的脸。
看着他唇角那抹自嘲弧度,我有丝丝不自在。
回答不上来就只能靠在他肩上闭眼装打瞌睡了。
刚到家,我就接到了桃泠后妈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很兴奋的告诉我,她给桃泠喝了龙王庙的香灰水,桃泠果然清醒过来了,现在已经完全正常了。
我不晓得离桃泠家最近的一个庙明明是城隍庙,她为什么跑龙王庙扒香灰去了。
但,桃泠能够醒过来也的确是龙王爷的功劳。
于是我在忍着身上的伤痛看完桃泠,并且从桃泠那里要来了那对白玉耳坠,把白玉耳坠交给龙王大哥以后,还强打着精神给龙王大佬做了碗玉米排骨汤。
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汤寡水的不符合他口味,他喝着汤,全程不说话,脸冷的像万年冰山。
喝完,就强势地搂着我上楼睡觉。
我头皮发麻地想拒绝,但看他越到晚上心情越差,我又不敢挑战他的忍耐度……
我爸和我的小命都捏在他手里呢!
夜晚侧躺在床上,他今晚没对我动手,没碰我,我俩就中规中矩的一张床一个被子各睡各的觉。
我与他之间的空隙能再躺一个人他也没理我。
想着傍晚桃泠和我说,那耳坠是她一个初中同学送给她的,我就觉得挺奇怪。
那耳坠怨气那么重,怎么没把她初中同学给迷住。
东想想西想想,睡意也就上头了。
我抱着自己软和的枕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陷进了六岁那年的那场噩梦里。
梦里刀疤脸的老婆抓着我的头发非压着我双膝跪地给她痨病鬼儿子磕头,我死不顺从,她就一巴掌呼我脸上恶狠狠怒斥:
“你可是我家花了两万块买来的童养媳,性子还挺烈,不过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我会慢慢教你,改一改你这猖狂性子!”
我趁她不备,朝堂屋供桌前的炭火盆子里栽了去。
烈火烧得我脸颊呲呲冒油,我疼得当场哇哇大叫,刀疤脸老婆也吓坏了,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拎了出来。
“这死丫头的脸……蛇鳞,当家的你看见没,这是蛇鳞!”
“坏了,是惹到脏东西了!这死丫头不能留了!婆娘快!把儿子带进屋,再给上头上炷香!”
“那这死丫头怎么办?”
“我等会骑车把她扔出去!”
“记得蒙上眼睛,别让她记得路了。”
“死丫头,真是个丧门星。”
烈火深处噼里啪啦泛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异世轮廓。
一眨眼,我就身处于一片火海翻涌,火舌颤动的天地里。
苍老神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
“尔之功德,大无量。六道安,天地清,尔,神消道损,永不轮回!”
我的身体开始裂出无数道赤金色缝隙,灼目的血流了满地。
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分尸肢解,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皮肤烧焦烂成灰,骨头碎裂磨成粉。
而我的精神,也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能感受到身体被肢解的疼痛,火热而剧烈。
疼的我承受不住,大汗淋漓,剜心裂肺。
精神深处也遭受着巨大的压迫力,逼得我濒临崩溃……痛不欲生!
躺在床上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蜷缩,我呼吸急促攥紧了枕头,颤抖呻吟出声……
直到一抹凉意从后圈住了我,把我捞过去,融于其中,我才觉得极致的疼痛缓轻了点。
额角的汗被人擦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