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着急了事的立马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插完,我正想后退回我爸身后,谁知道我的右手腕一痒,多出了一条红绳编成的手链,手链上还挂着几个亮晶晶的古铜色铃铛。
我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不等我有所反应,我爸已经抓住我的胳膊,闷声安抚道:“这是信物,从今往后你就是龙王的妻子,手绳在,他会庇佑你一辈子,还不快感谢龙王大恩。”
说完就拉着我跪了下去,向龙王的牌位磕头。
我人还懵着,就被迫跟着爸一起向那个牌位咚咚磕头。
磕完两个头,我抬起头时,却隐约瞧见黑色帐子后,有一缕微光,映出了一抹人影,身形颀长,龙袍墨衣,长发飞舞,影廓朦胧,看不清脸……
我心头一慌,吓得哐的一声,一脑门响亮撞地上了。
我爸扭头:“……”
有点嫌弃我。
我抖着身子跪在牌位前脑门抵地不敢抬头。
我爸,他不懂我的痛!
次日,我爸总算是放心的回了店里开门做生意。
只不过听磨盘后来偷偷和我说,半仙的那笔生意我爸严词拒绝了。
因为扎彩这一行有规矩,死前罪大恶极遭了天谴的人不能为他扎纸人,因为他不配纸人纸马开道引入地府,他下地府是要挨刑罚的,谁都不能阻拦。
镇子上的人听我爸这么说连给他收尸都不敢了,原先定好的千元棺材也换成了五百的,出殡的一切程序都省了,最后草草将他埋在了镇子西边靠水库的一片空地上。
收到这个消息,我忍不住愤愤骂了句:“该!”
风平浪静后的这两天,我也琢磨透了,要不是他和那条蛇想要吸龙王爷的龙气,一个化龙一个成仙,趁着龙王爷不在搞出了龙王娶亲这件破事,我就不会被谢家那群人暗算,顶替谢沐瑶嫁给龙王爷。
他们算计龙王爷,竟连我爸也一起算计进去了。
要不是那条龙还算有良心,我和我爸都得完蛋。
他拿桃木剑捅我让我死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是个杀人犯,遭天谴也是该!
不过,正中午的时候,我又听到了另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消息。
柳荫村村长的闺女被鬼缠上了。
听说也就这两天的事,那只鬼是个色鬼,区区两天就把村长的闺女给折磨得不成人样,还让村长闺女肚子鼓得像怀孕八个月的女人。
村长的亲家觉得自己家丢不起这个人,就连夜把村长闺女给送回去了,现在柳荫村村长正急的到处请风水先生算命先生地里仙去家里给闺女治病呢。
听到这个事,我忽然想起了我爸背我回来那天,曾放过狠话,说要让他们也尝尝闺女被祸害的滋味。
地里仙是个老光棍,没有闺女,现在村长的闺女是真被祸害了,我怀疑我爸当初是一语成谶了。
但我又觉得我爸没那个放鬼咬人的本事。
那条龙,还差不多。
想到这处,我抬手晃了晃胳膊上的铃铛,一个人在家喃喃自语:“还真是供奉了就不闹了。”
昨晚我睡了个好觉。
一个人在家吃完午饭,我蹲在地上浇花,正是无聊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熟悉低沉的女孩声音:“宸宸,你在家吗?”
是桃泠!
我丢下浇花的水瓢就跑过去给她开门。
大门打开,门外是个穿着蓝裙子,披着长发,手中拄竹竿的漂亮姑娘。
桃泠是个盲女,不过她心好,性子又温柔,看不见我脸上这块疤,不会被我吓到,也不会刻意避着我。
我正想拉她进屋,可她却挣扎着不乐意:“宸宸,我东西丢了,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找吗?”
她眼睛不方便,丢东西只能让我帮她找,这一点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没有多想,搀住她就一口答应了,“好,你等我一下,我锁门。”
迅速把院门落了锁,我就跟着桃泠一起出门了。
桃泠今天的脸色有点不太好,面颊发白,手也是冰凉冰凉的。
“桃泠,你冷不冷?”我用自己的手给她取暖。
她动作僵硬的摇摇头,嗓音也是平平的一个调子:“不冷。”
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我总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尤其是扶着她,被她带着往乡下走时,我更有种不安的情绪在胸膛乱撞。
走了半个小时,我忍不住问她:“你丢了什么?”
桃泠依旧是呆呆的:“珍珠项链。”
提到珍珠项链,我突然理解了桃泠今天的反常。
那条珍珠项链是桃泠亲妈的遗物,桃泠从小就戴着,这次弄丢了她有点小情绪也正常。
“那你怎么丢在这条路上了?”
“清明节,来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