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日顶撞父亲是儿子错了,请母亲责罚。”
孟子淍低头说道。
忠义侯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指了指书案旁边的凳子。
“坐吧,这是京城各权贵还是世家姻亲关系图,宫里高位的那几个重点记住。”
孟子淍坐了下去,拿起那册子关系图看了起来。
“母亲知道陛下的后宫有多少君侍吗?”孟子淍边看边问道。
“如今十七个,当年陛下潜邸六个旧人,剩下的是今年十个新进宫的,加上你十八个。”
十八罗汉?孟子淍甩掉了脑中的想法,认真地看着册子。
孟子淍的记忆力很好,前世的时候就很好,基本上看两三遍就都记下来了,来了这里基本上一两遍就记下来了,孟子淍不知道这算不算老天给他的金手指。
几分钟后,孟子淍抬起了头,“儿子记下了。”
忠义侯是知道儿子这个本事的,只点了点头。
“前朝后宫都是一样,是相互牵制的,中宫的你也知道,是文太傅的长孙,你儿时好友。
说起这个,日后进宫,不可像儿时那般对皇后,须恭敬,可明白?”
孟子淍点了点头,孟子淍可不相信后宫有什么真正的友情,说不得随时都能给你背后插一刀。
往后是吴贵君,是先帝的亲弟弟康长帝卿的幼子,陛下的舅舅家的表弟。
生了二皇女的贤君…
镇国公府出身的德君…
…
孟子淍听着母亲给他说完,孟子淍数了数他排第七个,老七。
“今年新进宫的有一个你要注意,是令贵仪,江州世家周家,世代掌管着江州的盐政,周家不简单,陛下已经命我暗中调查。”
“偷税漏税?”
忠义侯靠在椅子上,一手敲击着桌面,“不止。这些不是你该了解的,日后宫里碰着避其锋芒。”
得了,还得往后挪一位,老八。
“还有德君,虽庶出,确是镇国公樊将军唯一的孙子,镇国公府世代镇守北疆,在军中地位根深蒂固。”
“两者都离不该户部的钱粮,我是陛下制衡周家,樊家的人,而你,便是后宫制衡德君令贵仪的人。”
“在后宫里不要拔尖出头,咱们侯府不需要你来撑起这满门荣耀,你只需平安度日就是,日后的路或许很难,或许容易,都是你自己去走的,母亲永远是你的退路,还有子嗣上,不必强求,陛下经历了十子夺嫡,如今看重大皇女,应会重点培养大皇女,不想引起党争,皇室倾轧。”
“活着,最重要,可明白?”
“儿子明白。那母亲…能帮儿子弄些那个…避孕的药吗?”
忠义侯挑了挑眉,“不用想,进宫之前行李都要检查,还有永远不要心存侥幸。”
“我知你有些想法离经叛道,进宫之后收起锋芒,有时候钝刀子割肉才最疼。”
“是,儿子明白了,母亲放心吧。”孟子淍深吸了口气说道。
“你与你父亲那番话,可是积压很久了?”
孟子淍猛然听到母亲问他有些一愣,看了眼母亲后点了点头。
“有些误会,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也长大了,开年也十六了,这些事自己去解决。”
“还有,感情用事在宫里万万要不得,进了宫,七情六欲都得把握一个度,一但超过那个度,等待你的便是无尽的深渊与粉身碎骨。”
“知道了,儿晓得,等父亲好些了我去向父亲请罪。”孟子淍点了点头,自己好歹是个成年的心理了,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明日去给你姐夫帮忙去,年节下事情多,别事事都让你姐夫担着,懂事些。”
孟子淍回到修竹阁,看了几遍临走时父亲给的名单,上面是他在宫里能用到的六局二十四司里的宫侍名字,认真看了几遍又默念了一遍后孟子淍将名单扔进了火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