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儿一阵迟疑。
李符生接着道：“若是连那三境天魔都杀不了，那十道会，那无序秘宝的最终形态一号长青，我们又如何能杀？”
唐清儿沉默思索，同意了李符生的提议。
天清仙宗的天仙们，仍旧揪心。
不管是对付三境天魔，还是对付十道会、一号长青，这都让他们头皮发麻。
山巅，无序领域之内。
这里已经看不到任何山石、草木，只有三道身影，呈三足鼎立之状。
长青打起了哈欠，伸手轻轻拍了拍腰间的画卷。
历千帆盘膝虚坐在无序法则之上，他的身旁，九道无序之光也如旋涡一般缠绕，却逐渐有了规律。
历千帆一直按着长青的想法进行修炼，自飞升至今，他不断的加深感悟。
将无序也当成一种秩序，深意已经被历千帆悟透了。
对于虚空猎道者，历千帆已经从根本上，丝毫不惧。
反观秦牧，他脸色仍旧难看至极。
可是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
秦牧盯着长青，露出了狞笑，“算你狠，你，答错了！”
“哦？”长青饶有兴趣的看着秦牧。
“我不会在历千帆成功之前，杀了他。”秦牧开口道。
“既然我答错了，那么你可以动手了。”长青做出了请的姿势。
秦牧冷冷的看着长青，“你答错了，便证明我能杀了历千帆。但是……”
秦牧话音一转，道：“我改变了主意，我能杀，但我不想杀。”
秦牧得意道：“没想到吧，你费尽心机布下的思维陷阱，被我如此破掉吧？你竟然还想着继续让我越陷越深？你也不过如此。”
看得出来，秦牧现在颇有大快人心的姿态。
“费尽心机？思维陷阱？”长青叹息道：“只是很简单的一个悖论而已，没那么夸张。”
秦牧的得意之色，僵在脸上。
长青随口说道：“悖论，在一个问题中隐含两个对立的结论，而这两个结论都能自圆其说。”
“比如，我现在说了一句谎话。”
“如果我说的是真话，那么这一句就是谎话，那我说的就是谎话。”
“如果我说的是谎话，那么这一句就是真话，那我说的就是真话。”
秦牧麻了。
长青轻飘飘的问道：“这，很难吗？”
秦牧的表情，阴沉下来，他的眸光，狠厉无比。
经过长青这么一说，他明白了。
这就是诡辩，这就是在戏耍他！
只是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问题！
秦牧仔细思索着杀不杀历千帆的悖论，他突然反应过来，不是他想明白了，而是长青故意在这个悖论中，留下了唯一一个，长青想要的结果。
正是秦牧以为破解了长青布下的思维陷阱的结果！
能杀，而不杀！
这是以悖论，逼秦牧没有选择！
因为秦牧并没有说过，他一定要在历千帆成功之前杀了历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