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实现你的梦想吧,鸟儿就应该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但别忘了,累了就回家休息一下。”父亲摸了摸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女儿,真正感受到女儿的成长。
“嗯,谢谢爸。”女儿忍受着心里的不舍,还是选择了离开。她有自己的追求,就像他父母说的那样,她也要飞向属于他自己的天空。
望着女儿离开的身影,母亲突然开口:“不告诉她吗?”
父亲板着手指头和母亲说:“我现在六十二,她一年能回来两次,我要是还能再活三年,我就能再见她六次,这六次对她来说太长了,再等等吧。”
第四年。
“爸,你脸色着么这么差?”女孩有些疑惑,随口问了一句。
母亲向父亲看了过去,父亲使了一个眼神。
母亲立马会意,开口解释道:“哦,你爸没事,他就是昨天喝多了。”
女儿看着自己父亲这个状态,推断着父亲的情况。
“爸,你不是不喝酒吗?”
“好久没喝了,喝的有点过头了。下次不会了。”父亲内心松了一口气,笑着摆手,表示下次一定不会再喝了。
“哼,你知道就好。”女孩也放下心来,离家而去。
第五年。
“爸,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躺在床上!"女孩焦急的跑到床边。她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父亲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往日的活力,甚至就连说话都很费力。
父亲打着哈哈,随口说着:“哈哈,老毛病了,没事没事。”
“爸,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说!
妈!爸不说你也不告述我吗!什么老毛病?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女孩满脸通红,很气愤,他们还把自己当做他们的女儿吗。他们把自己当傻子吗!人都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没事!
母亲知道瞒不过去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前几年知道的,你爸深种一种虫毒,没有解药。”
女孩继续追问,只要是毒,就一定能解。
“这怎么可能会没有解药?这是什么虫毒,我自己去找。”
“没用的,有解药,但不在这世界上,你还不明白吗。”父亲轻轻摇了摇头。
“虫族!可是。”女孩刚还想说什么,但被父亲制止。
“我早已深入骨髓,谁来也救不了我的性命。气血衰竭才是我最大的问题啊!我老了,早已压制不了毒性。”父亲一脸平淡,比起他的兄弟吗,他已经多活这么久了,很满足了,也不奢求什么了,只想在最后,陪陪她们。
女儿很不甘心,一定还会有办法的,一定!
父亲看着她知道了她的答案。
第六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女孩绝望了,她毫无办法,她的力量太过于渺小了,根本就无法做到抑制这个病毒,更别说治疗了。
父亲摸了摸女孩的头。
“你,已经尽力了。”
“不,我…”女孩太不甘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学的医术到底有何用?
父亲能够理解女儿的心情,但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没时间再说什么了:“陪我走完吧,这最后一段路。好吗。”
女孩没有说话。
三个月后,女孩的父亲笑着离开了,手无力的握着她。
在晚上女孩明白了,原来,气到极致会全身发抖;伤心到极致心脏会炸裂般疼痛;哭到极致会呕吐;难过到极致会头晕;失望到极致会沉默。
……
……
出来了!灰色的气体!但为什么它不动?
陈洛感觉到了不对,前面两次,他看见的气体都会移动,第一次是在他自己头上的旋转,第二次是在张老头上旋转,唯有这次的气体一动不动。
等等,这是什么感觉?
看着眼前蹲着的人,他莫名的有些悲伤,她好像很痛苦,很失落。这种表情他见过,他去医院的时候,在一间病房外面见过。那种麻木,那种绝望,那种颓废,他真的不想再见到了。
想到这,他默默的伸出了小手,掂起脚尖,抱住了她的脑袋,把自己的小脑袋,贴在她的额头上,这是他独属于他记忆中的温柔。
“不怕不怕,已经,没事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陈洛听到的却是一个温柔的女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想家了。
“不怕不怕,已经没事了。”他再次轻轻的重复的说了一遍,身体上的不适已经被现在的陈洛直接无视,他只想完整的说出这一句话。
一滴水珠,滴落在何姐的鼻子上,让她从回忆中苏醒了出来。眼泪?我流眼泪了吗?不,这不是我的!她感受到了额头上的小小力量与温暖,又感受了一下鼻间上的泪珠,她有些想笑,自己,这是被安慰了吗?可为什么,还是会感到无力呢,生命啊!真是脆弱。
何姐温柔的把一双小手给拨开,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面前人的眼角,笑道:“不怕不怕,已经没事了。”
很温柔的声音。
“嗯。”
脸蛋微红男孩的只单单回应了一下,就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