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依旧摇头,“牢房里换人,需要差拨调度,我可没这权利。”
李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王兄还是不肯帮这个忙呀,兄弟我很伤心,反正没好日子过,那么,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
说完,李现转头看了看远处那个送饭的狱卒和差拨冷冷地说道:“有王兄这个五品大员陪兄弟一起难过,值!”
老王一把拉住李现,急道:“李兄,不要如此,我再想想办法。”
李现停下了脚步,看着老王说道:“办法多的是,王兄是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
“最迟明天晚上,我不想再看到初九那小王八蛋。”
说完,李现停顿了一下,好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对老王说道:
“我再免费送你一句话,算是这件事的添头。”
“后天,也就是六月十七,记住。”
“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出去,不管谁喊你出去,你都窝在牢房里。最好用东西把牢门从里面封住。”
老王一愣,感觉李现的话里有重大玄机,但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能点了点头道:
“谢谢李兄,我会保护好初九的。”
李现微微一笑,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比较容易沟通。
送饭的狱卒和差拨嘀嘀咕咕的说了半个时辰,时不时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两个男人,只有在聊到女人的时候,才会有那种表情和笑声。
很显然,那个送饭的狱卒,应该是想请差拨去勾栏听曲,或者直接去逛窑子。
李现站在不远处遥望着两人。
狱卒每个月只有二两银子的月钱,勾栏听曲,如果遇到名角坐台,一个月的月钱都不够。
一般听完曲,大家兴致上来了,会不约而同的想找女人。
这一套下来,没有十两银子,根本打不住。
所以,凭这点月钱,过日子还凑合,想要花天酒地,远远不够。
牢房里有牢房里的规则,狱卒会想方设法的搞钱。
他们之间流行的话叫:打钱。
凡是进来的囚犯,如果家眷交银子打点,那么囚犯就会少受刑或者不受刑,同时吃得也好点。
像李现这种铁公鸡,只能接受一轮又一轮的刑罚。
刚开始的时候,狱卒还想从李现身上打出钱,毕竟李现家也曾经是官宦之家。
就算家道中落,但多少还是有点底子的。
但刑罚上了几轮,没从李现嘴里诈出一文钱。
李现就成了狱卒们发泄的对象,只要心情不好了,或者在外面输钱了,就会把李现提到刑房里一顿收拾。
很快,打饭的狱卒和差拨聊完了。
李现双手拢在破烂的袖子里,顶着木乃伊的头,站在那位狱卒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这位狱卒,好像也姓王,叫王二牛。
乡下孩子,名字里都带有数字,因为父母基本都是文盲,起不出什么好名来。
这位狱卒小时候出过天花,一脸的麻子,狱友都叫他王二麻子。
也只是背地里叫叫,没人敢当面叫,在牢房这种地方,狱卒就是天。
何况还是管饭食的狱卒,更加不敢得罪。
王二麻子走到李现身边,心情依旧沉浸在找女人的脑补之中,一脸春色。
看了一眼李现,他早就忘了昨晚给李现打饭的事情,这种事他每天都在做,早就习以为常了。
看到正准备离开的王二麻子,李现轻轻咳嗽了一下,大声喊道:“王二麻子!”
“你说啥?”王二麻子一脸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李现说道:“你再说一遍?”
周围十几个囚犯,包括黑熊,都将目光投向李现这里。
“王二麻子!”李现大声重复。
王甫林惊讶地看着李现,他不明白李现为何要作死,去挑衅管饭的狱卒。
难道他不想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