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一群猪。”
一个狱卒,拎着一个木桶,出现在牢房门口。
狱卒一手拎着木桶,一手拿着一把勺子,在木桶里不停的搅来搅去,让李现想起了前世用粪勺舀大粪的情形。
初九赶紧爬起来,拿起李现和自己的碗放在门口,一脸谄媚的对放饭的狱卒说道:
“大爷,给点稠的。我哥刚受了刑,需要营养。”
狱卒看了一眼李现,瘦得像个蟑螂,头上裹着麻布,严重营养不良的大肚皮,怎么看都没有威胁的样子。
“去去去,受刑的人多了,要是都想吃厚实的,到最后的人喝汤?”
“老子是分饭的,老子想怎么给就怎么给。”
说完,用勺子在上面撇了撇,舀了两碗浑浊汤水倒在初九和李现的碗里。
初九一看,碗里都不超过十粒米,碗上飘着几片烂菜叶子,嘴巴一撇,拉着狱卒的勺子,大声哀求道:
“军爷,你是我的亲爷爷,给点厚实的吧,你勺子往下舀一点就可以了,我求你了……。”
狱卒一看自己的勺子被初九握住了,大怒,使劲抽出勺子,然后挥起勺子,向初九头上抽去。
一边抽一边骂骂咧咧:“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是吧,改明抢了是吧,小要饭的,这辈子也别想出去。”
就在勺子快落在初九头上的时候,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勺子柄。
狱卒抬头一看,一个木乃伊出现在初九身边,手里握着自己的勺子。
李现冷冷地看着狱卒,说道:“军爷,凡是不能太过,他还是个孩子。”
狱卒一看,平时唯唯诺诺的瘦猴,竟敢夺自己的勺子,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受到了冒犯,一下子怒了。
“短命鬼,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皮痒了是吧。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完,掏出钥匙,把牢门打开,走了进来。
黑熊几人正在商量暴动的事,忽然听到吵闹,黑熊抬头看了看,有点意外。
他没想到李现竟敢和狱卒硬刚。
狱卒从腰间抽出鞭子,劈头盖脸地朝李现头上抽来。
这位狱卒,不是牢房里的打手,他是管杂务的,狱卒都是贱籍,不能参加科举,一朝是狱卒,一辈子是狱卒。
所以,好多狱卒,都有变态的倾向。
李现被抽了十几鞭子,也不作声,这点疼痛,和剥皮的疼痛比,简直就是挠痒痒。
要是平时李现被打,黑熊几人,说不准落井下石,浑水摸鱼,跟着打李现几拳,踢几脚。
但现在黑熊几人正谋大事,加上李现刚刚入伙,怎么着也不能不管。
黑熊站起身,走到狱卒和李现两人的中间,黑大个,高出狱卒两头还多。
“军爷,看兄弟的薄面,就这样算了,这位兄弟,罪名还没定下来,以后说不准能出去,他是读书人,万一将来谋个一官半职。”
“给自己留点后路吧。”
狱卒一愣,刚想发火,抬头看到黑熊那张卖牛肉的脸,一下子怂了。
“好,就卖兄台个面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说完,看了一眼李现,说道:“小子,别谢我,要谢就谢这位兄弟。”
黑熊几人赶紧将自己的碗拿到牢房门口。
狱卒示威似的从木桶地下捞出几大碗厚实的给了黑熊几人,而李现和初九,只能端着浑水走到角落里。
初九一边抹着眼泪,恨恨地说道:“狗眼看人低,要是我哪天出去了,非得好好收拾这种小人。”
李现摇了摇头轻声道:“他活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