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瑶知道铁证如山，自己已经无法抵赖。
她又气又急又怕，满腔的怨气一下子没控制住，发泄了出来。
“我凭什么不能恨你？我凭什么要让你认识？你说你没招惹我？你嫁进夜家就是招惹了我。”
颜若璃恍然大悟：“你喜欢夜危云？你想嫁给他？”
她昨天见李淑瑶用嫉恨的眼神看自己，就有些怀疑。
但夜危云说他不认识李淑瑶，两人从来没有任何交集，她便打消了这个疑心。
现在看来，她猜得没错了。
李淑瑶急怒攻心，想着自己这次完蛋了，有些话倒不如说出来。
不说的话，说不定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她仰起脸，大声说：“是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他又怎样？”
夜危云沉声说：“我自问跟你从未有过私交，也从未单独见过面，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你这喜欢从何而来？”
李淑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怎么没有？我们明明私下里见过的，你忘了吗？”
“有吗？”夜危云摊摊手，“我没印象。”
李淑瑶冷笑，指着颜若璃质问：“你是因为碍着她，所以不敢承认跟我单独见过面？”
夜危云朗声说：“单独跟女人见过面，不算什么，我为何不敢承认？我堂堂男儿，敢做敢当，做过的，我认。但是我没做过的，你也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李淑瑶使劲跺了跺脚，怒道：“好个敢做敢当。你还想装？好，我就来提醒你。”
“你说。”夜危云丝毫不以为意。
昨天李淑瑶看颜若璃的眼神他也看见了，他当时就在脑中搜索跟李淑瑶有关的记忆，但什么也没记起来。
自己的确应该不曾见过她。
她若敢编造，他会揭穿她。
李淑瑶说：“那是去年的采青节，很多人都到城郊去采青，你也去了，对不对？”
夜危云点点头：“我的确去了，但我并不曾见过你。”
李淑瑶又是一声冷笑：“你当时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坐在一株杏花树下品茗赏景。你披着一件白色披风，手边放着一卷书。微风吹过，白衣飘扬，杏花花瓣落在你的肩头。我当时都看呆了，觉得就是天上神仙下凡也不过如此。”
她像是回到了记忆中的那天，脸色渐渐柔和，眼中带着痴迷。
众人再看夜危云。
现在的他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坐在轮椅上。即便如此，仍然丰神俊秀，难掩风采。
可以想象，当初锦衣绣袍坐在杏花树下的美少年该有多么动人心魄。
李淑瑶被他迷住很正常。
夜危云淡淡说：“抱歉，只是你看见了我，我并未看见你。”
“你没有吗？”李淑瑶说，“我当时跟丫鬟一道放风筝，风筝不小心挂到了杏花树上，拉不下来，是你帮我取下来的。”
“那风筝是你的？”夜危云失声问。
李淑瑶说：“你终于想起来了？风筝太高，我和丫鬟找来竹竿，但捅不到。你让小厮取来弓箭，只一箭，就射断了挂住风筝的树枝，让风筝掉了下来。恰好有一只落单的大雁飞过，你再一箭，把大雁射了下来。”
在场众人都钦佩地看向夜危云。
都以为夜危云是个文弱书生，却没想到他竟是个神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