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变态啊,我我不吃,周生怀,我宁愿去死,也不吃。”
安知清挣扎着要逃跑,不料,刚迈出一只脚,便被周生怀打横抱起,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温柔宠溺的笑着,刮了一下她鼻子,眼底再次洋溢起了多年的深情。
“清儿,这个可不行,你必须吃,就因为你同意意长的如此相像,你也得吃,吃了她,你就是她,你中有她,她中有你,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朕的真心吗?这样,你们两个,就完完全全的都属于朕了”
安知清拼命挣扎着,即便如此,也没能逃得开周生怀的禁锢,她悲惨的喊着,一声又一声,却仍旧被周生怀逼迫着一块一块吃了那鲜活跳动的十八块心脏。
“呕呕,呕。”
躺在地上的安知意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一股冷意,凉意,恶心之感,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手指死死扣住地板,她想起身,去揍,去撕咬这对狗男女,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之后,刚刚撑起的上半身仍旧一次又一次的跌落在地。
“啊”
安知意悲惨的叫了一声,却换来周生怀无比柔情的一句,“意意,你放心的去吧,清儿,你的庶姐,生怀哥哥会替你照顾好,她吃了你的心脏,从今以后,她就是你,如此,也算咱俩过了一辈子吧!”
他的话音中透露出巨大的惋惜,怜惜。
“过、你、个、屁。”
安知意怒骂,饶是再文静的大家闺秀,这个时候也爆了粗口,又要挣扎着身体起来,谁料,周生怀不但没恼,反而摆摆手,吩咐宫人将脸色苍白,呕吐不止的安知清带走。
他倾身蹲地,捧着安知意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小脸,一字一句,字字动情,句句深情,他甚至还温柔的落到安知意脸上一滴泪。
“意意,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感情,超过你姐姐。”
“意意”
“意意,走好,这恐怕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把你抱在怀里了。”
“你”
手掌微微抬起,安知意用了全身力气,却在触及到周生怀脸庞的那一刻,被他竭尽温柔的握在手心,温润如风的一笑。
“意意,不要怨恨你的生怀哥哥,好吗?你放心,你的家人,很快就都来陪你了,来这之前,朕已经下令,将他们全部押往菜市场,朕已经算好了时辰,你断气之时,就是他们命丧黄泉之刻,朕会给你们安家个恩典,将朕的岳父岳母大人好好安葬的,对了,砍头的时间,还是朕特意为你们挑的呢,朕的岳父大人为国捐躯,作为女婿,只能做到这了。”
“周、生、怀,我、用、全、身、血、肉,用、那、颗、心、脏、诅、咒、你”
紧紧瞪大猩红的双眼,手指抬不起来,安知意就死死握住拳头,死不瞑目的对他发起诅咒。
“唔”
话未说完,却不料,周生怀眼神骤变,一把将安知意的脑袋抬起,那带有温润触感的唇,就这么对安知意干涩无比的唇瓣贴了上去。
无声的泪从心底滑落,这一刻,明明六月的天气,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洒洒,旋转起伏,好不壮观。
大殿里,周生怀眼神疯狂的抱住安知意上半身,用嘴巴用力的揉搓着她每一寸唇瓣,鼻尖拼命堵住她的鼻孔,安知意脸色惨白,瞳孔骤然变大,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嘀嗒!嘀嗒!嘀嗒!随着全身血液不断流失,意识渐渐混沌,呼吸微微减速,安知意只听了一句“来人,将人拉到火葬场化了吧,入土为安。”,便慢慢的,慢慢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
夜,寂静无声,混混沌沌中,安知意眼睫毛微微向上翘了翘,疼,全身都好疼,一阵剧痛中,她微微睁开了眼。
“小姐,小姐醒了,我这赶忙去告诉老爷夫人,对了,还有二小姐,自从小姐您从马背上摔下来后,二小姐除了吃饭睡觉,已经在佛堂跪了好几天了,就是为小姐您祈福。”
丫鬟小茹一脸喜色,提着裙摆急匆匆跑了出去,安知意环视一周,熟悉的床榻,熟悉的地毯,屋子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一切,都是原原本本的熟悉的配方。
从心底猛地一颤,安知意很快接受了一个事实,她回来了,回到还未出嫁之时,这个时候,她还是爹娘的掌上明珠,而安知清,还在假惺惺的同她姐妹情深。
不多时,毅斋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群人,安知意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慈祥和蔼的母亲,想到上一世,自己身怀六甲却被周生怀那个良心狗肺的东西活生生将心脏挖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胎死腹中。
爹娘,兄长,弟弟,堂弟,堂妹,她安家一百口被斩首在午门菜市口,安知意心脏便猛地抽疼。
“爹,娘,你们来了。”
努力用手掩了一下眼角,安知意踉踉跄跄的刚要下床,一抬腿,左腿下腿肚子处,撕心裂肺的痛意袭来。
“呃”
安知意额头猛的渗出一股冷汗来,“意儿,娘的意儿,可是醒了,可叫为娘担心死了。”
安母叶欢正值四五十岁的年纪,一个箭步冲到床榻前,眉眼间韵满了关心。
“意儿,这腿伤的不轻,不能随意下地,再落下病根可怎么办?再说了,一个月后,朝廷选秀,像咱们这样的家庭,是必须去的,你得好好养伤,要不然,到时候皇帝给咱们扣上一顶忤逆罪的帽子,可就不好了。”
选秀?一个月后?
眸光微抬,安知意眼中划过惊天骇浪,她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她以为现在距离选秀那日不会远,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以为现在距离选秀得还有个五六年的。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安知清特意哭哭啼啼的跑来向她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