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止说了一声知道了挂断电话。
他仰头看着依旧亮起来的窗户，恨不得直接冲上楼，将秦衍给拖下来。
楼上。
秦衍看着茶几上碗里还剩着大半的猪蹄汤，拧了拧眉头：“你不是不喜欢这个汤吗？怎么点这个汤？”
林时颜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这个汤？”
秦衍说：“上次跟你吃饭的时候，菜里有猪蹄，你碰都没有碰。”
林时颜愣了：“原来是这样吗？”她又重复了一遍：“原来是这样吗？”
她说着笑了起来，竟然这么简单就知道她喜不喜欢什么。
而她的妈妈二十六年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好不容易给她炖一次补汤，却是她最讨厌的。
这也就算了。
她开口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冲着她手里的这些东西来的。
哪怕她已经习惯了，可是在此刻真的很心寒，也很难过。
秦衍察觉到林时颜情绪不对劲，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而跟她开始聊工作。
“听说你要为罗太太设计参加微博之夜的礼服。”
“是有这么回事儿。八哥有什么不妥当吗？”
秦衍说道：“罗太太有没有跟你说过，她之所以不选择高奢品牌是因为她被那些高定设计师拒绝了她，并且放话不会再跟她合作。她要是想出席微博之夜，除了选择以前购买下来的旧款礼服，就是购买成衣。”
罗太太是绝对不会这么选择的。
在这样的场合穿成衣，总是有一些掉价。
“我搜集罗太太资料的时候搜集到这些了。”
其实秦衍说的还是隐晦，罗太太之所以会被一众高奢品牌拒绝的原因很简单，她生气对方的礼服不能让她变得完美。
高定服装设计师都是很自傲的，他们觉得自己设计出来的作品是最优秀的，是罗太太不能完美的展示出效果。
他们甚至觉得，才生产完，体重跟身材都没有恢复到完美的罗太太穿他们的礼服，会影响到他们作品完美程度。
罗太太如今本来就正在对自己的身材焦虑，被设计师这么讽刺哪里还承受的了，一来二去，就争执起来，得罪了一众设计师。
“那你还会选择继续帮罗太太做设计吗？现在服务她风险很大。”
设计的不合适，罗太太不满意，她得罪不起那些高定设计师，但不会对林时颜客气。
林时颜设计的好，相当于打了那么多高定设计师的脸，他们心里一定不会不痛快。
“我还是坚持。”
正如同她一直坚持礼服也好，服装也好并不是美女的专属，普通人也有美丽的权利。
“我能做好这件事。”
秦衍没有再劝，就说道：“微博之夜在一个月后，你需要的话，我让他们改期。”
“这个也可以吗？”
“只要你需要。”
林时颜摇头：“还是不需要了。一个月的时间很紧，但是我对自己有信心。”
秦衍十分赞赏林时颜的自信，他并没有过多停留，就准备离开了。
“八哥。”林时颜叫住秦衍说道：“我刚才的话就是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秦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林时颜实在说什么：“我知道。”
因为林时颜看向他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太干净了，没有丝毫的欲望。
秦衍带着宋峰下楼的时候，封行止还在。
他就靠在那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上，手指间夹了香烟，地下已经扔了一圈的烟头。
他是焦躁的，就如同负伤的野兽一样，身上有着强烈的攻击性。
但是，他整个人依旧是让人移不开眼的俊美。
封行止作为后起之秀，的确比他想象的更加优秀。
只可惜他的优秀对于颜颜来说是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