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疾言厉色,一声高过一声,语言如刀,刀刀致命,
张能被吓得连连倒退,体如筛糠,
“你胡说,你满口胡言,你污蔑我。”
江尚冷冷一笑,
“你家素来以清贫度日著称,那西厢房炕洞中那些银子是哪里来的。
你也是个奇葩,每晚不数一遍银子,不听一听银子的碰撞声就睡不着觉,
这还用我派人去搜查一下吗?”
“噗通!”
满脸菜色变成了满脸煞白,张能两腿一软摔倒在地,整个人几欲晕倒。
嘉宁帝满脸厌恶得派人把他叉了出去。
第一场交锋,江尚完胜。
朝中众臣心头暗凛,他们觉得还是小看了巡天卫的情报能力,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这年头做官,谁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谁知道巡天卫手里有没有他们的把柄,
不少本来准备对巡天卫群起攻之的大臣缩了缩脖子,不敢冒头。
他们弹劾人家结果未知,但万一要是人家手里有证据,直接甩出来,可就跟张能似的,
身败名裂,要把大狱坐穿。
不少人目光有意无意飘向最前面一排正中那个傲然身影,宁王殿下,这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宁王苏广禩也有些郁闷,出师不利,反倒损了一员大将。
张能虽然官位不高,但身份特殊,不但是清流代表,还是监察御史,可以风闻言是,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
结果,一个照面儿就被人家折在这里,真是气煞人也。
他决定不再兜圈子,要直捣黄龙,于是微微侧头作出指示。
太常寺卿陆仁炳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大声禀报,
“陛下,昨晚太庙有异变发生。
九天之上降下雷霆,劈开地面,现出上古石碑,上面刻有碑文警世。
上书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女帝临朝,天下不宁这十六个大字,
臣惶恐之极,不敢擅专,奏请陛下明察。”
大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开始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动静。大家知道,今天的大戏终于开场。
所有人都等着看嘉宁帝如何应付。
可惜,宁王一党这次要失算了。
他们根本想不到江尚动作神速,半个晚上就把这惊天大案给完全破解。
更巧的是,有资格参与谋划这件大事的人都是位高权重之辈,恰恰也是这些人昨晚都被困在宫里,直到现在也没能了解外面的情况。
而宫外宁王一党的官员都知道巡天卫在抓人,至于抓了谁,或者为什么抓这些人,他们根本不明白。
这就导致,内部消息不畅,这些人还没发现异常,都心存奢望,想等着看嘉宁帝出丑。
“江尚,朕累了,这件事既然是你负责督办,那么就由你把整个案情介绍给众位大臣听吧。”
江尚点头,表情变得极其凝重,这厮深悉先声夺人的重要性,所以上来就放了个大炮。
“陛下,臣昨晚首次登临太庙,借陛下庇佑,也是臣洪福齐天,我居然见到了大胤国历代先皇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