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子时到,新春快乐。”
沐漫夭看着眼前人:“新春快乐,祝你金榜题名。”
江流年轻笑:“新春快乐,祝你嫁给新科探花。”
沐漫夭:“……”蹬鼻子上脸。
新年已过,很快就到了春闱的日子,沐漫夭想着春闱要一周时间,这一周的衣服啊,食物啊,都要好好准备。以至于江流年去考场的时候,才发现自家小娘子给他准备了一车子的东西:“我这是去考试,还是去春游?”
沐漫夭理直气壮道:“朝廷又没规定带多少东西。“
江流年摇摇头,也不再劝说,等到了国子监门口,才发现有人拿着称站在那,除了笔墨纸砚,其他东西加起来不得超过二十斤。
沐漫夭只好从她给带的东西里挑挑拣拣,为此还专门买了杆称,终于把东西的重量稳稳控制在了二十斤。
江流年站在一旁,看着她一件件筛选,认真专注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沐漫夭将一枚玉佩递给江流年:“这是我去寺庙里求的,你要时刻带在身上,一定能高中。”
江流年摇摇头,当年大燕朝鼎盛时期,三万考生他都能中状元,如今中朝败落,来的考生多是富家子弟,也不过三千人,更何况他加起来都是三辈子的人了,虐他们就和虐儿子似的,真没什么难度。他接过玉佩,却一副没什么自信的样子:“小夭,我有点紧张。”
沐漫夭一听,紧紧的抱住他:“没事,我会陪着你,过不了,就下次,下下次,我们一起。”
他勾唇:“嗯,回去吧。”
下次,算了吧,再来一次,他的小夭就要累坏了。
沐漫夭这几日待在家中,开始钻研起刺绣来了,奶奶如今的咳嗽也好了不少,沐漫夭就时常请教她老人家,老人家本就不是啥好性子,被她气的整天嚷嚷着不教了。
好在沐漫夭也有所进步,最起码她秀的平坦了,没有出现那种上手一摸,十分粗糙的感受了。
江流年从考场回来后,就一直往外面跑,也不知道去干嘛。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
沐漫夭拉着江流年要去瞧,到了地方,就见人山人海,有人欢喜有人愁。突然有个锦衣华服的美少年高声嚷嚷:“谁是江流年?”
沐漫夭正要替自家不爱交际的夫君回话,就听那少年恶狠狠的又加了一句:“敢抢了老子的第一,你家里关系挺硬的啊。”
沐漫夭还没从江流年考了第一缓过神来,刚要拉着他家相公回家庆祝,就听那男子往自己未来相公身上泼脏水。
虽然她也觉得有点震惊,毕竟她相公真的没咋好好学,这都能考全国第一她觉得她上她也行。但是这小屁孩没证据就散布谣言,她就不能忍了。
沐漫夭上前一步,愤愤的瞪着那小屁孩:“这位小朋友哪来的自信第一就是你的,还是说你自己做了弊,才会认为别人和你一样作弊。”
美少年脸气得通红,但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对女子出言不逊,他抬起下巴,不懈的撇撇嘴:“我,才不需要作弊,还有不准叫我小朋友,我已经及冠了。”
沐漫夭惊讶的打量面前的少年,确实束了冠,就是长得矮,脸上还有婴儿肥,声音也不像。啧,人不可貌相啊。
那美少年身边的小童站出来:“我们世子是永安候的世子,从小就有神童的称呼,更是国子监年年第一,才不屑于作弊呢。”
周围考生一听这名字,纷纷上前打招呼,毕竟宁世子的大名,京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多学子都对他十分崇拜,一时间宁世子就被围在了人群中间,许多学子都送上了真诚的钦佩。
沐漫夭撇撇嘴:“那是我相公没来上国子监,要不还有你的第一。”
小世子跺脚:“那你敢不敢让你相公和我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