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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
永和郡主直接扯下他腰间所戴的木牌,递给了沐漫夭,心却像被割了一般疼。
原来他所戴的木牌,是这个意思,怪不得他会不戴自己亲手给他挑的玉佩。却带这个简陋的木牌。
他心里,从未放下过眼前之人。
沐漫夭拿起,却是毫不留恋的丢入一旁的水井中。
背叛之人,她从不留恋。
“京老爷,我奶奶被这沐家庄的地主捉拿,威胁我要与他那傻儿子成亲,求京老爷救我奶奶一命。也全了她当年资助你上京赶考的情分。”
他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他以为他会看到她嫁做人妇,夫妻和睦。却没想到会看到她独自支撑家庭,苦苦守着那份儿时誓言。
永和郡主轻笑:“这是自然。”
她指了指红巾大汉,不在意道:“你去回你家主子,赶快把沐小娘子的奶奶放回来,否则就把他抓入大牢。”
红巾大汉连连磕头,嘴里称是。永和郡主挥苍蝇似的摆摆手,那人就要离开。
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冷笑,“这种小事,不用劳烦两位了。”
沐漫夭循声看去,见到了江流年。
他仔细地上下打量她,皱眉,“你脚受伤了?”
沐漫夭抓住他的衣摆,不知为何,看到他后心没来由地安定了下来,委屈便向开闸的洪水涌入心头。
沐漫夭没骨气地哭了,哽咽道,“我奶奶……”
江流年看着她的眼泪,忍不住心疼,周身寒意让人如坠寒冬。
就该把这群人都杀个精光,他按捺下心中的暴戾,轻声道,“她没事,我早就派人暗中保护你奶奶,那刘地主的人一过去就被打跑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她打横抱起,踢了踢还跪在地上装死的红巾大汉。“去医馆。”
沐漫夭看着自己身上的灰尘弄脏了他的白衣,不好意思地就要下去,她沙哑道,“我没有事,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江流年皱眉,“别动。”
沐漫夭瞬间老实了,擦了擦眼泪。
突然觉得自己好生丢人,明明没打算哭的,怎么就哭了。
不过哭完后自己确实好受多了。
一刀两断也好,她与谢钰晟多年的感情,要狠她倒也恨不起来,只当从此陌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谢钰晟想要上前去拦,被永和郡主轻轻拉住了,“夫君,既然问题都解决了,咱们还要继续巡视沐庄呢。”
他苦笑,自己也确实没什么立场拦住那名男子。
更何况他对她,看起来很好,这样就该知足了,不是吗?
毕竟他此次回来,也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他看着她被抱上花轿,看着那轿子离视线越来越远,似乎视线也有点模糊了。
他眨了眨眼,蹲身捡起碎成两半的木牌,上面的“与卿比翼”被从中间截断,像极了他们有始无终的缘分。
他哑声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