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鸿锦抬手想揉揉她的头发,却被她躲过去“太任性。”
他话音落下,起身要出门。
苏青时淡声问“你去哪里”
“别人好歹是新的自行车,我们还是得负起责任。”唐鸿锦说,“没事,我出面就好。”
苏青时知道他向来有责任感。
无条件地包容、宠溺她,但在大是大非上,却坚定。
“但青时,下次能不能不这样大家都在一个大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很难做。”
苏青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奈的神色。
唐鸿锦出小院时,宁荞正盯着她的自行车犯愁。
他走上前“岛上有专门修自行车的店,老师傅的手艺很好。”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这原男主。
视线越过原男主,她看见房门还敞着,屋里苏青时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自己。
一瞬间门,宁荞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认路。”她说,“你们修好送回来。”
大院里的人都是一脸狐疑。
唐副营长确实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性子,但江家新媳妇就这么理所当然地使唤人家,过分了点。
宁荞诈他“不应该吗”
唐鸿锦也愣了一下,直觉告诉他,她知道了些什么。
但他很快就缓过神,听说大院新来的小媳妇娇滴滴的,并不是泼辣的性子。
不至于将这件事闹大。
“应该的。抱歉,那天是我想在院子里打两个钉子,多做一排晾衣绳,一不小心钉子掉下来,给你的自行车胎扎穿了。”唐鸿锦坦诚道。
大院里的人这才恍然大悟。
“修好就算了。”宁荞说,“请你媳妇以后小心点。”
唐鸿锦辩解“不是,是”
“是你扎的。”宁荞注视着他,轻描淡写道,“差点说错了。”
到了这时,大院里的婶子们,一个个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唐鸿锦脸色尴尬。
他上回受了伤,胳膊仍包扎着,行动不便,可对方已经松手,将自行车丢给他。
苏青时该是都听见了,但没有否认,反倒一副嘲弄的神情。
像在讥讽丈夫非要淌这浑水。
过了片刻,苏青时关上房门。
唐鸿锦推着自行车去岛上修。
宁荞回到屋里给自己下饺子吃,下饺子之前,调了秀兰姐说的酱料,问她是不是调对了。
秀兰姐现在哪里还顾得上饺子蘸料,她巴不得这瓜能让他们吃得更激烈些。
一个个皮薄馅大的饺子被盛出来,白白胖胖的像是小元宝,她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
一切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大院里的军属们,仍旧摸不着头脑。
夫妻俩没有否认,就证明,自行车轮胎漏气的事真和唐家有关。
但这还是江家新媳妇自己问出来的呢。
如果她没问,他们就不提了而且,不小心掉下来的钉子,怎么就能死死地扎进车胎里这车胎的痕迹,一看就是下了死手的。
总觉得这事莫名其妙的,反常得很。
团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大早的,江珩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平时不苟言笑的江营长,这会儿就连在食堂吃饭都带着笑。小兵们在私底下议论,往日练兵,江营长黑着一张脸,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可今天不一样,刘晓武闹肚子,他居然还关切地慰问了几句,肯定是嫂子的功劳
小兵们自顾自说着,却不知道,即便自己特意压低声音,仍被江营长听得清清楚楚。
但江珩没出声制止。
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大实话。
只要想到媳妇还在家里等他,他连干劲都足了些。
心情飘飘然。
贺永言还清楚地记得,几天之前,江珩同志一脸冷淡地说这桩娃娃亲婚约是盲婚哑嫁。
说好的盲婚哑嫁,怎么突然就变得情投意合了
“你媳妇怎么样”贺永言凑近,小声问。
“好。”江珩的唇角往上牵了牵。
“怎么好”贺永言问。
但他懒得搭理,只是平静地说“等你结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