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马车中,张凌也是终于因为马车停下的最后的颠簸,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章大哥,我们是到了吗?”张凌揉了揉还未清醒的眼睛,对着身前的章臣问道。
“没有,还早着呢,只不过遇上了老朋友,叫我们停下来喝口茶。”
章臣一副若无其事样子,回话时还露出亲切的微笑,令人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一般,假如不是张凌也听见了马车外刀剑拼砍和嗷吆声,他还真会相信。
听到刀剑声就在马车外,张凌紧的掀开身后的帘幕,跟着声音瞧了过去。
只见一群披着兽皮衣的糙汉,拿着染血的大刀,正在疯狂的与八展堂弟子对砍。
如此场面,让张凌心一凝,困觉直接消散,对眼前的这事情不敢相信。
眼前虽然八展堂弟子用着某种阵势,不断的互相掩护进攻,形成抵抗之势,但其中也有不少的弟子身上挨了几刀,淌血而出,令人揪心。
张凌也瞪大了双眼,吞了吞口水,身体微微发颤,地上倒下了很多披着兽皮衣糙汉血淋淋的尸体!
虽然张凌见过尸体,并且亲手屠杀过不少的野兽,鲜血染体,但是第一次遇见人杀人,还有失去生命的尸体,心中不免畏惧的害怕了起来。
在看向拼杀的两拨人,显然他们已经激烈的拼砍了一段时间了,可令人感到意外和奇怪的是,就算地上躺满了同伴的尸体,那群糙汉还是毫不避讳的发起进攻。
而如果一直是这般强度的攻势,那八展堂弟子想必也很难撑的太久。
张凌此时既害怕也很奇怪,按照章臣的说法,老朋友,应该是指这群人就是那七豺帮了。
只奇怪为什么会在他们这趟路过时冒出这么多人来截杀!难道是提前知晓了什么!又或者说,这七豺帮本就是喜欢这般的杀劫法?
很难理解,他们是哪来的这么多人口消耗。
但这个时候,张凌也懂得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就是这群人万一杀过来了,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跟他们说我是个路人,想必也逃不了一死。”张凌心中揣摩道,他也知道,这群嗜血的人,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恐怕根本没有影响。
突然,那群披着兽皮糙汉最后边一个长着胡子,脸上还带了点刀疤的人,发觉到了张凌的目光,怒狠狠的瞟了过去。
四目相对了一下,张凌两股不一样的潜在杀气息相撞,果然,杀人和杀野兽,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张凌抽手放下帘幕,回到了马车中。
眼神有点发慌,手上还在不停的比划着什么,想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逃开这突然的危险。
一想,张凌本来就是为了能赚点盘缠才答应别人,去八展堂习武,但怎么也没想到,还没到八展堂,路上就这么巧的遇见了这般传闻中的亡命徒,弄得接下来生死不知,心中也只能暗暗的怒骂妈卖批。
此时他也做了点打算,如果这帮人真要输了,那他就疯狂的往树林中跑去,在树林里才是他熟悉的环境中,才会占有优势。
毕竟他自己说过,还得等找到爹娘之后,回村子照顾爷爷,要是就这么交代在这里,那可太不划算了。
“怎么了,张凌,你好像有点慌张呢?”见张凌面色凝重,还不断的在比划着别人瞧不懂的动作,章臣询问道。
听到声音,张凌顿然抬头,心中想到:“对啊!为什么外边都打杀成这样了,这章大哥为什么还稳稳的坐着,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难不成他有什么办法?”
“我~我很害怕,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血淋淋的,我很担心。”
张凌回答道,虽然他自己心中清楚一些东西,但是世界上除了玄爷之外基本没人知晓,所以还得尽量装的像一个普通人的反应来回答,虽然他确实在害怕。
“哈哈哈,张凌,你比以往的一些弟子入门前要好很多了,以往有批次的弟子遇见了这种场面,早就被吓昏过去了,第二天还哇哇的吐,令人忍俊不禁。”
马车外如此紧张的情形,这章臣却还在这跟张凌嬉笑的讲故事,也是十分的令人不解。
不过张凌看见章臣一手紧紧的握着他的长剑,有欲出鞘之势,张凌便有一定的感觉,这人在等什么机会。
马车外,那站在最后排,脸上带伤的人糙汉,手持三环大刀,指挥着那些亡命之徒,不断的压力八展堂弟子。
不时,目光与那中间马车的张凌相对,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有别于正常人的血气。
“兄弟们,给老子架走中间的那马车上的全部人,他们新收的天赋弟子,全部都被我们劫持,让八展堂的那群老家气死去!哈哈哈哈!”
疤男激动的对着周围的七豺帮弟子叫呼道。
听到他的命令之后,那群糙汉的行动方向也是改变了,不再是大多数人与那结阵的八展堂弟子纠缠,而是开始全力拥向那中间的马车!
“不好!他们要劫新弟子!”八展堂其中一个弟子面色慌张的叫道。
“赶紧变换阵型!去护好马车!”
另外一个弟子说完之后,众弟子直接变化了阵位,将受伤比较严重的弟子往内护的同时,往那中间的马车移动,一通拼杀也是勉强的抵挡住了攻势!
不过看样子也快坚持不了多久了,八展堂的一些弟子因为失血过多,开始晕厥,摇摇晃晃,难以招架!
马车内,张凌也是在刀剑乒乓声中,听见了外人说的话语。
说是这里坐有一批天赋弟子,但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根本没有别人。
于此,张凌似乎一瞬间理解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