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氏集团。
徐云舸在接待室等了快两个小时,他一次次看表,心里忐忑,不确定宿淮深是真在路上堵车,还是有心晾着他,好给他吃个下马威。
不止是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秘书跟法务,大家一起被晾在接待室里。
外面全是宿氏集团的人,他们也不敢大声说话,担心被人家听见,转头说给宿淮深听,因此接待室里安静极了,也尴尬极了。
微信群里暗流涌动:
【徐总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们是不是被放鸽子了,按理说徐家现在这个样子,谁接盘砸谁手里,我想不通宿淮深有什么想不开的。】
【他能不能想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徐总快想不开了,你们坐在窗边的上点儿心,当心别让他跳下去。】
【不至于吧?】
【这谁知道,联姻的事成不成都是两说,要是抓不住宿氏这条大船,咱们一起沉底算了。】
【早点儿破产也好,先把工资开出来,三个月不发工资让我们喝西北风啊?】
徐家债务危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员工们拿不到工资,从上到下笼罩着摆烂的氛围,议论起徐云舸半点儿情面都不留,如果不是为了要钱,谁也不想管他死活。
不少人已经开始偷偷找下家了。
怎么还不来?
徐云舸又看了一次表,抬头看向关着的门,哪怕知道徐家没法跟宿家相提并论,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前半辈子顺风顺水,突然需要给别人卑躬屈膝。
他想好受也好受不了,越想越觉得自己被耍了。
“不等了!”
众目睽睽之下,徐云舸拍着桌子喊,他腾一下站起身,打算一走了之。
就在这时。
门开了。
徐云舸硬生生把气憋回去,换了个和善的表情,乐呵呵地喊:“宿总,您来了。”
“您看我算的准不准?”
“真巧,我正打算到门口接您呢。”
他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吧?
徐氏员工们面面相觑,拼命掐自己手心,害怕忍不住当场笑出来,这脸变得也太快了,他去当演员可能比当总裁有前途多了。
宿淮深坐轮椅,徐云舸只得拼命弯腰,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有多硬气。
陈珂怕他喷口水,不着痕迹地挡了一下。
宿淮深是典型的冷淡挂长相,他不笑时,漆黑的眼瞳幽深寂静,分辨不出情绪,让与他对视的人凭白生出惧意,不由自主收声,退回自己位置上。
他说:“早上送人出门,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一会儿。”
“徐总别介意。”
送人?
谁那么大面子能劳动宿淮深接送。
他不近女色是人尽皆知的事,因此也没人敢往那方面想,都以为是宿家长辈,否则这事很难解释的通。
徐云舸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被他找了好几天的乔惊眠,就是每天被宿淮深车接车送的人。
他点头配合道:“北城的路越修越堵,早高峰挤得吓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