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亮起那瞬间,不亚于一盆冷水泼下来,顿时让乔惊眠清醒。
她非但没躲避,反而加深了这个吻,由被动接受变为主动进攻,修长白皙的手抵在男人胸膛,摄取由自己拨乱的一段心跳。
良久。
乔惊眠坐回沙发上,缓缓笑起来,“想约我?”
“早说啊,咱们两个谈了那么久,你直接说,我也不是不能考虑,难为你绕这么大个圈子,需不需要在合约里再加两条?”
“或者宿总身边缺陪睡的,孤枕难眠,打算今晚就让我搬进主卧?”
她撩起眼皮,端详宿淮深此刻的表情,那两句话像是两个响亮的耳光,一下比一下扇得更狠,两个人相互太了解就是这样,轻易能在对方心上扎出血来。
两天时间。
乔惊眠心里始终憋着股劲儿,或者说从再见到宿淮深那天就是这样,当初分手时走得那么干脆,现在不明不白的撩拨她算什么章程,她不痛快,就想在面前的人心里也豁个口。
流血就流血吧,谁也别想好过一点儿。
宿淮深捉住她的手,她想挣却没挣开,别过脸去独自生气,没说出口的全是诅咒,又想把他封进棺材里,打到十八层地底,这辈子也别放出来害人。
她生气了。
“乔惊眠。”宿淮深抓紧她的手,谈判时从未慌张过的人,声音居然有些颤抖,“我没想让你生气。”
“我想重新追你一次,还想跟你在一起。”
“但我心里没底,不知道你能不能允许,更怕我说出这句话以后,你会离我更远。”
乔惊眠慌了一下,装出来的若无其事塌了个角,面前的人试图碰她的心,而她全无防备,完全没料到他突然跟自己交底,刺人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是撒娇吗,宿淮深居然会跟我服软了。
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宿淮深没等到回答,好像很失落似的,也像是觉得自己做错事,不该把底牌全交出来,这在商场上是大忌,可他顾不得那些规则。
两人之间只有口头约定,乔惊眠随时可以一走了之。
他慢慢放开她的手,斟酌言词:“如果你觉得冒犯了,我会收敛一些,今天这样的事——”
“你追人是这么追的?”
乔惊眠轻哼一声,“不是说要追我,我不让你就不追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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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只剩值班医生和前台小妹月月在。
乔惊眠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们谁把这人放进来的?”
“沈大夫。”
月月促狭地笑了笑,“她说外面挺冷的,车里开空调费油,让我把宿先生请进来,咱这儿有暖气。”
“然后宿先生助理给我们点了奶茶,让我们都沾了眠姐的光!”
呵。
这么大的总裁加不起汽油,说出去是想笑死谁,找借口都不能找个高级点儿的。
难道车里多开两个小时空调,宿家今天就破产了?
豪门恩怨,争权夺利,都跟这间宠物医院无关,法治社会大家就算知道传闻,也不会在那种事上面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