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极了。
好似能听见可乐冒泡声响。
宿淮深问：“那些照片你只在朋友圈里发过，对吗？”
“是。”
“我们首先排除其他可能，假设这个人一定在你微信列表中，因为无论他用什么方法保存照片，都会有一个固定的，得到照片的来源。”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来源。”
乔惊眠眨眨眼，发现宿淮深跟她原本的想法不谋而合，这倒让她有些意外，心下多了两分肯定。
不过她没出声。
安静听宿淮深往下说。
“你先把微信列表里的账号分组，一个都别落下，然后在新拍的照片上做好不同标记，正常更新朋友圈。”
“除非造谣者就此收手，否则他偷到的下一张照片，一定会是你做有标记那张。”
“你可以根据标记缩小怀疑范围，直到找出那个人是谁。”
到此为止。
乔惊眠对他的怀疑总算打消大半。
宿淮深睫毛很长，说话时眼睫微颤，阳光透过玻璃，使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泛起暖玉似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看看这尊玉雕究竟有没有温度，入手又是什么样的触感。
乔惊眠难得对同龄人生出好奇。
“宿淮深。”她说，“你留下来帮我拍照好不好？”
“每张照片都得是差不多的动作，既要拍照，又要换标记，保不齐会弄出什么乱子。”
“办法是你提出来的，帮人帮到底~”
这完全是宿淮深意料之外的事。
他鲜少跟女孩接触，尤其是像乔惊眠这样漂亮的女孩，局促感从刚进入房间起就没消失过。
到她话音落下为止，更是攀升到顶点。
宿淮深说：“我没给别人拍过照片。”
“我也没手机。”
他从小跟外婆长大，看着老人辛苦抚养自己跟弟弟，一切开支都得按最节省的方式算，诸如手机那种没必要的花费，向来是能省则省。
裁缝店里有一个老年机，能跟顾客交流就足够了。
反正他也没朋友可联系。
这个年纪的高中生，没有手机的特别少见，一般不是父母过于严格，就是家里条件不好，乔惊眠没去想宿淮深属于哪种，也没对这句话感到惊讶。
而且即使家里没钱又怎么样？
人品不是靠钱来划分。
“没关系啊。”乔惊眠满不在意地说，“这个好解决，你用我的手机不就好了？”
“我教你拍照。”
她凑过去，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点开拍照功能，仔细给宿淮深讲解。
那时他们靠得很近。
只要乔惊眠稍稍转头，鼻尖就会碰到宿淮深的脸，她嗅见一股好闻的味道，似乎是残留在衣服上的洗衣液香气，香味不浓但有些特别。
直到后来她忍不住问起，宿淮深说那是用来泡毛衣的柔顺剂，能防止静电。
但乔惊眠买过一次，不知道少了什么。
总觉得跟记忆里的味道不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