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皮夹是不是忘在家里?证件什么都在里面,事故以后,我到处没找到它。”
宿淮深:“我记得我一直带着。”
“那可能是丢了。”
……
没丢。
但也跟丢了没太大区别。
乔惊眠想到皮夹里,那张可怜兮兮的,断成两截的,粘都粘不上的悲惨证件,多年来养成的良好的拾金不昧的习惯促使她,从自己包里拿出那只皮夹。
她面无表情地说:“在我这里。”
陈珂打开皮夹,两瓣证件直挺挺地摔下去,啪叽一声,在地上横尸当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乔惊眠心如死灰,拿手机查了一下,补办身份证工本费40元,邮费10元,再加上宿淮深这些天的医药费,陪护费,营养费……还有误工费。
等她算完这笔账,很快又可以跟宿淮深两清了。
陈珂见势不妙,带上那只皮夹退出病房。
乔惊眠神色认真的算账,其实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说昨天,说车祸,好像都不对劲儿,事已至此只能先把该付的钱算好,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的。
结果转账时却转不出去。
她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不用说,肯定是徐云舸干的,说不定还有徐太太在背后指点。
为了逼她回徐家,该用的招都能用上。
“……”乔惊眠说,“你出车祸,我有一半责任,各项费用我打张欠条,过阵子给你。”
“放心,不会赖账,大不了我给你按个手印——”
乔惊眠生着一双狐狸眼,大多数时候却不显妩媚,而是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似乎在她面前一句话说不对,就会遭到全方位的鄙夷和嘲讽。
宿淮深打断她,“乔惊眠。”
“徐家现在那个样子,你不会打算用彩礼钱赔给我吧?”
他果然知道了。
乔惊眠气道:“是啊,你该庆幸我还能卖个好价钱,否则哪来钱给你赔偿。”
“等着跟法院要去吧你。”
宿淮深说:“我不要钱。”
“啊,对。”乔惊眠语气夸张,“您现在是宿总了呢,宿家百年根基,家大业大,早就不缺钱了。”
“既然你不要,那我先说一句谢谢,天很晚,我赶着回家吃饭。”
“祝您早日康复。”
一时间。
宿淮深的表情极其复杂。
在挤兑人这件事上,他从来都不是乔惊眠的对手,这点从高中时就已经领教到了,而且不只是他,鲜少有人能赢过乔惊眠。
她总是傲慢又锋利的样子,像开刃的刀,削铁如泥。
宿淮深握住她的手,赶在乔惊眠转身前把人留住,他的手掌温暖且干燥,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说出的言语也是如此。
“乔惊眠,我不缺钱,不代表不缺别的东西。”
“真想把债一笔勾销的话。”
“留下来照顾我,直到我伤好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