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表情上看,他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刘桂忍下心中鼓起的怒气,攥紧拳头。如果曹文元真这么干,他们家也不能拿曹文元怎么样。
曹文元什么身份,县太爷家的小舅子。
身后有官府撑腰。
即便他也有功名在身,但也只是一个区区秀才,别人碾死他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曹文元,不是他们家能惹得起的。
面对曹文元狂傲的口气,刘桂知难而退,傅湘流不光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想笑。
“拔人舌头?你知道怎么拔人舌头吗?
用嘴钳撬开你的嘴,让你的嘴巴无法闭合,有人拽出你缩在嘴里的舌头,无论你怎么挣扎,你的舌头最终会被冰冷的铁夹拽出,痛苦和无助让你崩溃,他们会在你绝望中,用刀锋搅烂你的舌根。
铁锈味的血腥溢满你整个口腔,黏腻的血液顺着你的喉咙滑入你的心脏,到那时你恨不得去死,结束这种痛苦。”
跟平时嬉笑怒骂的傅湘流不同,他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刻意流露出来的邪恶,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疯狂。
曹文元哪里见过这种人。
光是站着,都能让他望而生畏。
傅湘流神情太冷了,凝视在曹文元身上,像看着一个死人。
那种嗜血的表情,跟他的稚气未脱的脸庞格格不入。
“神经病。”
曹文元骂了一声,他忍着胸口翻涌上来的作呕,带着没有一点战斗力的跟班们跑了。
恨不得立刻、马上远离眼前这个疯子。
刘桂看向傅湘流的背影有些复杂,他没想到这种话竟然会从一个小孩嘴里说出来。
“你还好吗?”
刘桂有些担忧的问。他刚才听傅湘流的语气似乎不太好。
傅湘流挠了挠头,转过来时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没心没肺的神态。
“是不是演过头了,他竟然骂我神经病。”
傅湘流气得要死,十分不忿,“他这种人才是神经病吧,对吧,对吧。”
傅湘流甚至不解气的跺了一脚地面,来平复心中的怒火。
刘桂肩膀松了下去,笑道:“小流儿,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厉害。”
傅湘流不好意思地说:“三脚猫功夫,花架子,不值一提。”
刘桂分不清花架子和真架子,但他看傅湘流的眼神里多了些许打量。
没想到这个被自己妹妹随手捡来的人,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二人心照不宣地一起去了钓鱼台。
阿宁看到他们,视线在二人身上逗留了一会儿。
破有些意外他们两个人怎么凑在了一起。
“二哥,你手怎么了?”
刘桂用青衫的袖子遮住手腕上的划痕,“来时不小心树枝子蹭到了。”
阿宁哦了一声,对刘桂说的话深信不疑。
傅湘流显然也没有要戳破刘桂,或者向阿宁告状的心思。
他站在旁边,极力地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阿宁回头和刘桂说话的功夫,然后在钓鱼台上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只听扑通一声,有人落水了。
犀备反应很大,从座位上站起来。阿宁察觉他脸上的不淡定,这才看到落水的人是犀胖子。
不过,有人很快下水将犀胖子救了上来。
他在湖里连续呛了几口水,被捞上来时意识有些模糊不清。
这一变故也吸引了场上所有人的注意。
站在旁边的魏横早早地被人控制了起来,他在竭力挣扎:“是他自己掉入湖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冬天湖水冰冷,一身湿透又意识不清的犀胖子明显不能再参加比赛了,主考官直接下了弃赛的指令,让人带他出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