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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起蹲坐在门外的石阶上。
东哥此时从地上逮了一只蚂蚱,正往嘴里塞。
刘起见状,立刻拦住他,“这个不能这样吃。”
东哥在流口水,奶声奶气道:“我想吃。”
今天家里没人了,刘起只好看着东哥,怕他跑丢了。
”想吃还不简单,你去灶屋里拿两块木头来。”
“好。”东哥熟门熟路地跑进屋,和出来的阿宁刚好擦肩而过,跑的飞快。
刘起看到阿宁,“今天不去南地了?”
“不去了。”阿宁同他蹲在一处,“阿娘还没回来吗?”
“没有。”刘起用手去捏蚂蚱的脑袋,情绪低落道:“二堂嫂真可怜。”
孩子没了,娘家人却顾着敲诈勒索,换谁谁不痛心。
或许是局外人,阿宁无法感同身受。
古代女人的悲剧大抵如此,受丈夫桎梏,受至亲捆绑,受儿女依附,命不由己。
“叽叽叽。”
东哥一脚踏进灶屋,就被放在柴火堆里小鸡仔吸引。
他在灶台沿里拿到火引子,含在嘴里。用双手抱着鸡笼出来。
“小堂叔,我想要这个。”
一岁半的小孩走路还算稳当,小鸡仔滑到角落,不至于晃得七荤八素。
“唉唉唉放下放下。”刘起看到他拿的是什么后,起身去抢了过来。
“这是你小姑姑的,不能拿。”
东哥抬眼去看自己的新姑姑,“姑姑,我想要这个。”
将近两个月,东哥才熟识这个陌生又好看的面孔。
不至于见面就害羞得想躲掉。
“叽叽叽!”
“叽叽叽!”
小鸡仔在笼子里抗议。
不要啊!
它不想跟这个轻重都拿捏不准的小家伙在一起!怕被玩死!
小鸡仔的抗议,并没有引起阿宁他们的注意。
听到东哥喊姑姑,阿宁唔声道:“好吧,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
完蛋。
小鸡仔面如死灰。
双眼一翻,趴在笼子里装死。
东哥逗了老半天,它都没反应,“堂叔,它死了吗。”
刘起闻言一惊,立刻过去查看情况。
他打开笼子,怎么捏都瘫着。
阿宁也惊了一下,打开状态栏,却发现对方状态良好。
应该没什么毛病。
东哥瞅了一会儿就捂着肚皮站起来,“堂哥,我要去撒水。”
他快憋不住了,不等回答,捂着裤裆就往家里跑。
“阿宁……”刘起愧疚的要死,他好像把阿宁的宠物养死了。
“它没事,把它放回笼子里吧。”
“啊?”
阿宁猜测道:“它可能就是睡着了。”
刘起半信半疑地将小鸡仔放回笼子里,刚进笼,小鸡仔就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落地。
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哪儿还有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
刘起酝酿的眼泪戛然而止。
鸡仔肉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