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被赶出来的,也太可怜了吧。”
二狗坐在阿宁对面,他泪点低,哭的稀里哗啦的。
阿宁才学会用嘴巴发声,开口的语速十分缓慢:“我,不可怜。”
她说不可怜,在二狗他们眼里就是强装坚强,听完更心疼她了。
二狗说:“你这么好,你养父母是怎么想的。
都养你十二年了,就算是条狗也养出感情了吧。”
现在在外面驾车的是大高个,他嗓音粗狂洪亮:“就是!
他们就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那前什么庄?连个人都不派来跟着,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得亏是遇上我们俩兄弟,你说遇上其他人,想都不敢想。”
这俩人愤慨的样子,全然忘了自己也是来打劫的。
二狗义愤填膺地说:“你放心,不就是去找你亲生父母吗,交给我们,我们带你去。”
阿宁不清楚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变化这么快。
但她的社交礼仪告诉她,这时候应该向他们道谢。
阿宁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二狗直摆手。
“不用谢。应该是我们要谢你不杀之恩才对哈哈,哈哈。”
二狗干笑两声,只想早点将这尊大佛请走。
他们哥俩虽不识字,但听过不少江湖侠客的英勇事迹。
像劫富济贫,盗亦有道的侠盗,半边天。
还有医学圣手,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回春君。
还有渡人往生的佛门。
能窥探天机,占卜算卦的天师府。
以拯救苍生为己任的皓天门。
等等不计其数。
现在在二狗二人眼里,不用手就能隔空将钢刀掰弯的阿宁大概也是个惹不起的小祖宗。
然后再听完阿宁的‘身世’后,又添了一层——可怜又没人要的小祖宗。
有了二人的保驾护航,阿宁在天黑之前来到了前犀庄。
前犀庄在京城的郊外二十里路,一处四面环山,静谧祥和的地方。
驾车来到这里的三人站在高处俯瞰山谷,不约而同露出惊叹的声音。
落日余晖,晚霞风起云动。
那抹绚烂的红即刺眼又明媚,滚动的红霞像火焰一样燃烧、滚烫。
那天际的风云变幻,如同四季更迭。
像经历了数万年的洗礼和锤炼,也依旧保持着它的美好和神秘。
这就是前犀庄。
“没想到京城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感叹完,大高个拍了二狗一巴掌:“别傻站着了。
走,我们下山去!”
阿宁和二狗再次缩回马车里。
颠簸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前犀庄村口。
大高个拉住一个刚从地里回来的老伯问:“你们这有没有姓刘的。”
“姓什么?”老伯一副耳背的样子,打量他们一行人问:“你们谁啊?”
“我们找他有事。”
二狗将阿宁往前面推了推,大声喊。
“她,看到没有。
刘家流落在外的女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