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映安猜测，一会她去道歉的时候，顾南烟肯定会装得温柔大度，表现自己的善良。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按捺住脾气，千万不能发火。
顾南烟会装，她要比顾南烟更会装。
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关键是结果。
到了小书房，战依然轻轻敲门。
片刻后，里面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进来吧。”
闻言，战依然扯了扯华映安的袖子，让她站在这里不要进去。
战依然自己先进去，询问顾南烟的意见：“长嫂，我带着华姐姐过来给你道歉，你要见她吗？”
顾南烟目光从书中抬起，看了战依然一眼，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华映安没想到，这个顾南烟架子还挺大，居然让她等。
她很是不满，双手用力攥着拳头，才压下心中的愤怒。
进了书房，华映安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顾小姐，对不起，刚才是我太过分了，不该说你是花瓶，更不该威胁你，真的对不起。”
“道完歉了？”顾南烟抬眸。
华映安点头。
“那就出去吧。”顾南烟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华映安愣住，她还以为顾南烟会装得跟白莲花一般，假装原谅她呢。
没想到顾南烟竟然这样冷淡。
华映安下意识看向战依然，这次可不是她的错，她已经道歉了，是顾南烟欺负人，战依然总不能还护着顾南烟吧。
战依然也愣了一会。她不明白长嫂为何这么冷淡，但她知道，长嫂不会无缘无故冷淡，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认真询问：“长嫂，你是不原谅华姐姐吗？”
顾南烟翻了一页书，才开口：“嗯。”
“为什么？”战依然问道。
华映安比战依然更好奇，为什么啊？
顾南烟转眸，淡淡扫了华映安一眼。
她的目光很淡，却仿佛看入华映安心中，让她卑劣的心思瞬间无所遁形。
华映安第一次感觉到无措。
“真心还是假意，我分的清楚，如果不想道歉，可以不来，不必为难自己。”
顾南烟的声音不急不缓，淡然无波，并没有嘲弄华映安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华映安脸色一变，没想到顾南烟会当场戳穿她。
战依然则是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华映安，眼中有失望还有难过：“华姐姐，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能这个样子？你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不想道歉就不要道歉，不必装模作样！”
“小然……”
华映安焦急的想要解释，但是战依然根本不听，反而更加生气，甚至动手推她，想要把华映安推出去。
就在华映安绝望之时，一道清冷的声线忽然传来：“战依然，不可无礼！”
竟是顾南烟在呵斥战依然。
假惺惺！
华映安不屑一顾，冷冷抬眸看向顾南烟，她现在来装什么好人，刚刚要不是她，战依然也不会生气。
“用不着你做好人！”
华映安厌恶地看着顾南烟。
然而，顾南烟根本就不理会她，目光一丝一毫都没扫向她，仿佛华映安只是一个物件，根本不被她放在眼中。
顾南烟的目光都在战依然身上。
她表情无波，没有丝毫皱眉抿唇，但却无端让人觉得严厉。
气场强大而尊贵。
“你在做什么？战依然！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你要明白，我是我，你是你，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人。你不是我的跟班，更不是我的附庸！
你是战依然，我心中独一无二的战依然！
我跟华映安关系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有各自的喜好，不能强求。
华映安内心深处并不想跟我道歉，但她却愿意委屈自己，跟我低头认错。
这是为什么？因为她在乎你。